这样……会不会显得太过戒备?”
“非常时期,谨慎无大错。”朱由检淡淡道,“对了,福顺和喜来今日还去针工局吗?”
“按例该去。但奴才想着,是否让他们告假几日……”
“不,照常去。”朱由检摇头,“越是这种时候,越不能显露出异常。让他们如常当差,如常画卯。只是嘱咐他们,多看少说,若有异常,及时回报。”
“是。”
用过早膳,朱由检照例去了书房。但他没有如往常般研读经史,而是铺开一张纸,开始绘制关系图——以熊廷弼的奏疏为中心,向外辐射出受影响的各种势力:被参劾的官员、受牵连的晋商、可能与此事有牵扯的其他朝臣……以及,那些可能因此得益的人。
这是一个复杂的网络。朱由检用炭笔在纸上勾画,时而停顿思索。他发现,这件事的影响远比表面看起来深远。
首先,熊廷弼在辽东的地位将更加稳固。有了皇帝的支持和五十万两军饷,他整顿军务的阻力会小很多。这对辽东防线是好事,但也会让他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。
其次,晋商势力受挫。那些走私禁物、甚至可能通敌的商人被查处,短期内会削弱后金获取物资的渠道。但晋商在朝中根基深厚,这次打击能否彻底,尚未可知。
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:朝中势力的重新洗牌。魏进忠暂时受挫,但并未伤筋动骨。而那些被参劾官员背后的派系——无论是浙党、楚党还是其他——必然会有反扑。
朱由检在纸的角落写下两个字:“党争”。
这才是最危险的。明末党争之烈,足以倾覆国本。而他现在,无意中被卷入了漩涡边缘。
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。贵宝在门外禀报:“殿下,钱先生来了。”
钱龙锡今日来得比平时早。他穿一身半旧的青色道袍,神色平静,但眼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。行礼后,他没有立刻开始讲学,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卷书稿。
“殿下,这是臣昨夜整理的《历代党争得失录》。”他将书稿放在书案上,“或可供殿下参详。”
朱由检心中一凛。钱龙锡特意整理此书,显然已预见到朝局将起的波澜。
“先生费心了。”他郑重接过。
“殿下昨日在乾清宫的表现,臣已有所耳闻。”钱龙锡缓缓道,“殿下年虽幼,而见识不凡,胆略过人,实乃社稷之幸。然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直视朱由检:“然殿下可知,昨日之事,已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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