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点,他才收回目光。
他向来不喜欢欠人情,可总有像暴昭这样的人,愿意为他铤而走险。
“派些可靠的人手,暗中护着暴昭一家。”驻足良久,李景隆沉声吩咐,“免得某些人狗急跳墙,动了杀心。”
“是。”福生应道,调转车头,马车缓缓向着京都驶回。
...
又过了三日,李景隆带着一家老小,搬离了住了多年的曹国公府,迁往栖霞山。
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缮,原本有些陈旧的晚枫堂早已焕然一新。
飞檐翘角染上了新漆,廊下的朱柱锃亮,院里的石板路扫得干干净净,连墙角的青苔都打理得恰到好处。
福生办事向来稳妥,从不让他失望。
“这里就是咱们以后的新家了?”府里的老管家枫伯站在大门口,望着眼前开阔的庭院,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,难掩笑意。
李增枝、李芳英夫妇俩也围着打量,满眼欣喜。这般大的别苑,凭着他们往日的俸禄,便是攒上一辈子也买不起,更别说指望什么赏赐了。
“爹爹!娘亲!你们看这里有蝴蝶!”嫣儿一进门,就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,提着裙摆欢快地跑向院角的花丛。
袁楚凝在后面追着,柔声喊着“慢点跑,当心脚下”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。
一家人里,唯独李母面色沉郁,眉宇间凝着一丝化不开的凝重。
这些日子,儿子既不上朝,也没收到召见,她心里早已明白了七八分。
只是她担忧的,从不是儿子的仕途,而是他的安危。
“娘,我带您去看看您的院子。”李景隆注意到母亲的神色,连忙走上前,笑着扶住她的胳膊,“保准您喜欢。”
他亲自扶着李母向后院走去。
这别苑极大,比城里的曹国公府还要大上两倍多,李母和李增枝、李芳英两家人,都有各自独立的院子。
想当初,他镇守北境数月,战功赫赫,到头来,却只得了这么一座别苑和一些金银赏赐。
李景隆心里掠过一丝自嘲,但很快又压了下去。
很快,他便扶着母亲来到了她住的院子,青瓦白墙,院里种着几株母亲素来喜欢的玉兰,廊下还摆着两个青花瓷缸,里面养着几尾锦鲤。
李母的脚步慢了些,眼神在院子里扫过,却依旧没什么笑意。
李景隆又扶着她进了卧房,丫鬟们早就收拾妥当,桌椅床榻擦得一尘不染,连墙上挂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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