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北门的长街上,车轮倾覆的巨响尚未散尽。
谷王朱橞踉跄着扶住墙垣,冷汗浸透的衣袍贴在后背,惊魂未定的目光死死锁在街心那辆倒扣的乌木马车上。
车辕断裂处,一面暗青色的旗帜斜插在轮轴间,白底黑字在暮色里格外刺目。
“命由己造,相由心生”。
竟是面算命先生的旗帜!
八个楷体字如冰锥刺入眼底,中年人先是一怔,喉结滚动着想说些什么,最终只牵起嘴角,露出一抹比哭更难看的苦笑。
很快,意图闯关的三人都被羽林卫押着离开,直到这时围观的百姓和北门守将才明白,原来那三个人居然都是朝廷要抓的要犯!
街对面的醉仙楼上,李景隆负手立在雕花窗畔。
他望着那面卡在车轮里的旗帜,脸上不见半分波澜,唯有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,快得如同檐角闪过的飞燕。
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,福生拍了拍手上的灰,慢悠悠走到李景隆身侧。
方才正是他借着人群掩护,利用那面算命旗帜让疾驰的马车骤然失控。
锦衣卫和羽林卫抓人的时候,李景隆就已经在京都城内,当他知道羽林卫在谷王府扑了空之后,便带着福生赶到了北门附近。
他断定谷王会趁乱逃走,而且一定会逃往北境。
正在这时,又一道身影迅速冲上了楼,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“如何?”李景隆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。
平安一身劲装,躬身行礼时动作利落:“回禀少主,陈瑄拒捕,已被羽林卫就地格杀!”
“天牢主事也已被锦衣卫拿下,刑部尚书董辉正被召往皇宫!”
“另外,羽林卫在谷王府地道中搜出八百死士,死的死,抓的抓。”
李景隆轻哼一声,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。
朱橞若安安分分待在封地,或许还能多活几日,可他偏要偷偷入京,还敢勾结朱棣——这八百人,分明是为劫天牢准备的。
他猜到谷王和朱棣之间暗中勾结,是为了卷土重来,却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居然这么快。
不过可惜的是,他们遇见了他。
如果朱棣没有派人暗中找朱允熥,如果他端午那日没有入宫探望,后果可能不堪设想。
想到这里,李景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,朱棣在北境筹谋多年,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。
...
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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