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儿子软弱无能,在外人面前竟如此妥协退让。
“母亲还听不出成大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么?”孟二泉心里也憋着一股邪火,语气不由冲了几分,“他那句‘皇上追究起来’,是白说的么?没准就是上头那位授意的原话!这是逼着我们吐出柳氏的嫁妆,息事宁人!”
他看着母亲气得扭曲的脸,硬着头皮把最狠的话抛了出来,“若是母亲不想法子把她的嫁妆补上,不说爵位,怕是儿子这费尽心力得来的六品小官都保不住!到时候,咱们全家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庶民!您那诰命夫人怕也保不住。”
“我何时拿她的嫁妆?你这逆子,竟敢如此污蔑生母!”老夫人气得几乎昏厥过去,被一旁的嬷嬷慌忙扶住。以前她是逼着柳氏“孝敬”了不少首饰头面、古玩摆件,柳氏为了维持侯府表面光鲜,也贴补了不少公中开支,这是真。
可柳氏那压箱底的嫁妆单子上的田产地契、金银器物,她确实还没找到机会下手,这也是真。
如今儿子话里话外,竟说得仿佛她就是那监守自盗、偷盗儿媳嫁妆的贼一般,让她如何下得去这口气?颜面何存?
“反正,儿子回去就修书上表,说明嫁妆并未被盗,报官只是下人们不明就里,为大房抱不平而闹出的误会。”
孟二泉心一横,也拂袖而去,走到门口又顿住,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,“等来年开春,雪化了路好走,儿子亲自去庄子上把大哥大嫂接回府奉养。”说完,径直跨出门槛,消失在寒风凛冽的庭院中。
“家门不幸,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!我辛辛苦苦筹谋一辈子,殚精竭虑,我这是为了谁?为了谁啊——”
身后传来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嚎,紧接着是更多瓷器被狠狠摔打在地、碎裂四溅的刺耳声响,在松鹤院里久久回荡。
最后是春嬷嬷一声大喊:“快请郎中,老夫人晕过去了。”
……
嘚嘚都默写出整本《论语》了,娘亲在雪地里喊她回家的声音都比往日响亮了许多。
阿沅也觉得自己练得身子轻快多了,虽没能像话本里写的侠客那般“雪上飞”,但至少不会像原本那样,走两步就“啪叽”一下,在雪地里滚成个名副其实的小糯米团子。
她如今能在积雪上踩出稳稳当当的小脚印,像一串串胖胖的梅花。
可是,爹爹的腿怎么还不长进呀!
眼看娘亲小瓷瓶里的药丸都快见了底,年关就在眼前,爹爹的腿还是没什么知觉。
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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