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劳心太子,已然辛苦。”他声音平静无波,“接待吴王之事繁杂,便交由韦贵妃协理吧,你,好生看顾太子便是。”
语毕,不再多言半字,玄色衣袂拂过门槛,身影已没入殿外深沉的夜色里。
“陛下……陛下!”
皇后的呼唤追出殿门,只余空洞的回响。
她立在原地,望着皇帝消失的方向,袖中的手缓缓攥紧,良久,她才从齿缝里,一字一顿地挤出低语:“韦云雪这个贱人。”
“娘娘。”贴身女官知春悄步上前,声音压得极低,“隔墙有耳,慎言呐。”
皇后缓缓转过头,烛火在她眼中跳动,映出一种脆弱的哀伤:“知春,你说……是不是本宫老了,颜色不再,才不得陛下喜爱了?”
“娘娘这是哪儿的话!”知春连忙宽慰,声音柔婉却坚定,“您与陛下是自幼的情分,这满宫里,也就只有您为陛下诞育了嫡子,论与陛下的情谊深厚,谁能及您万一?”
听了知春这番话,皇后紧绷的肩颈似乎松了些许,她轻轻吐出一口气,像是说服自己:“你说得对,陛下他,到底只有本宫一个妻子,他心里,怎会没有本宫。”
她抬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,倦色难掩:“回去吧,本宫要守着雍承。”
知春闻言,面上却掠过一丝迟疑,终是没忍住,劝道:“娘娘……殿下他,毕竟年幼,身子骨弱,这般折腾,奴婢是怕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股冰冷的寒意骤然袭来。
知春悚然抬头,正对上皇后转过来的视线,那双刚刚还盈满哀伤的眼睛,此刻幽深如古井,不见丝毫波澜,却冷得让她瞬间血液冻结。
“奴婢多嘴!奴婢该死!”知春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,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,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,“请娘娘恕罪!娘娘恕罪!”
皇后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,直勾勾地看着她伏地颤抖的身影。
殿内只余更漏声,和知春压抑的呼吸声,时间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被拉得无比漫长。
足足跪了半盏茶的功夫,上方才传来皇后听不出情绪的声音,缓慢而清晰:
“行了,起来吧。”
“知春,你是我从府里带出来的,是我最倚重的人。”她微微倾身,声音压得更低,却字字如针,“往后,可要仔细着,别再……说错话了。”
“是……是!奴婢谨记!奴婢再也不敢了!”知春如蒙大赦,却依旧抖得厉害,冷汗早已浸透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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