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回荡在耳畔,在脑海中四处乱撞。
天旋地转间,胃部一阵痉挛,刚吃的饭顺着食道返了上来,她痛苦地捂住胸口,眼花缭乱地站立起身。汤圆被吓到了,顺势跳下地,在她脚边不安地转圈。
陆沧不料她突然想吐,赶忙扶住她,给她拍背顺气,拍了几下,她用手撑住他的肩膀,喘了几口气,缓缓坐下,颤着手指向茶杯:
“水……”
他把杯子递到她嘴边,她灌了几口,又缓了片刻,终于咳嗽数声,哑着嗓子道:“夫君见笑,我噎着了。”
她正好好地说话,怎么就噎到了?
他有些奇怪,可看她这样,确然是胃里不舒服,只能道:“这饭油腻,吃下去烧心,别抢着往嘴里塞,顿顿都照你这么吃,迟早要吃伤了。”
桌上只有一盘普普通通的菜而已,就是油重,猪肉放在京城或他的封地,富人们根本不屑吃,何况是油渣?这丫头可怜巴巴的,风卷残云吃掉一碗多,可见平时餐食根本没几两油水,拿猪油拌饭当个宝。
怪不得这么瘦,抱在怀里都有几指宽的空余。
“等堰州的事情一了,我就带你回溱州,你想吃什么尽管说,我让厨子好好整治,一顿五斤肉、十只鸡也不是问题,先委屈夫人这阵子。”
陆沧从地上薅起小狐狸,将它四脚朝天放在腿上,汤圆不适应地蹬爪子,尾巴夹紧了,张嘴咬他的手腕,没敢下死口。
这话倘若从别人嘴里说出,叶濯灵定要感激涕零,可偏是他说的,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上面,冷汗涔涔地盯着汤圆脖子上挂的小荷包。
“你这是拿什么做的?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荷包。”陆沧好奇。
她强作镇定:“我娘来自草原最西边,她教过我用骨针编织物件,比牧民打毡子简单多了。我得空就用汤圆掉的毛捻线,织个小玩意儿。”
狐狸毛织出的荷包又轻又软,还有弹性,能装比它大一点的东西。袋口串了条细绳,她早晨挂上去的时候,口是紧紧收着的,这会儿略有放宽,袋中微微鼓起。
里面的东西被人拿走,塞了个新的。
叶濯灵的心狂跳起来,那人往里放了什么?
“原来如此……草原最西边,那就是赤狄的处月部了?”
“嗯,阿娘是被人贩子卖到大周来的。”她极力绷着声线,不让他听出气虚。
陆沧的手指就要撑开荷包,而她什么也不能做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撕破她的伪装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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