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濯灵抿紧的唇角一松,待他磕出一个血印子来,才虚扶他一把,嗓音放轻了:“朱大人快起来。我是个直肠子,想到就说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朱柯此刻再也不敢小瞧她,这女人太会狐假虎威、杀鸡儆猴了,她让外人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给她磕响头!
“我不多说了,这印章可是完好无损的?”叶濯灵摊开手。
朱柯仔细看过,“是。段将军知道这印重要,不会损坏。”
叶濯灵点点头,“如此就好。”
她转过身,把东西放进匣子,盒盖“咔哒”扣上,右手松松地搭在匣子顶部,“朱大人,劳烦你上锁了。”
朱柯应诺,从她身后走过来,用钥匙依次上了内外四道锁,足足用了半盏茶的工夫。
叶濯灵夸奖:“王爷说你粗笨,乃是谦虚,你保管印鉴有一手,它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。”
汤圆用尾巴勾着她的腿,胡须抖动,看起来有点儿不耐烦,她蹲下身逗弄汤圆,在它脖子下挠了好一阵,紧了紧小荷包的束带。它站起来,摇着尾巴走到华仲脚下,期盼地望着他,好像在等喂食。
“还没吃饱呢!懒得管你了。”
叶濯灵提着裙子走上台阶,坐回陆沧身旁,看着华仲、小兵和狐狸都消失在院子里,暗舒一口气,冷汗从背上滑下。
腿脚沉甸甸的,似压着千斤重的巨石,连挪一下都没力气了。
淡淡的杏仁味飘过来,陆沧侧首嗅了嗅,忽然开口:“夫人在紧张什么?”
叶濯灵一激灵,也不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,面露担忧,凑近他附耳道:“夫君,我刚才那样说朱柯,他磕头都磕破皮了,真不会记恨我?”
“不会。”
陆沧释然,她原来是色厉内荏,当时嘴巴厉害,事后就心虚了。
她腼腆道:“我怕下人们日后欺负我,想要立威,所以才如此,夫君别笑话。”
“你很好,不像别的女子畏首畏尾,什么话都不敢在我面前说。”陆沧喝着茶,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光,“我就喜欢你这样的。”
他嗓音低沉,说起话来直截了当,像根棒槌杵着耳朵往里怼。
叶濯灵捧着茶杯,不知怎的,心头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。她并不是一个善于低头的人,连续数天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装出另一副模样,会累。
身心两重的疲倦让她透不过气,短暂的沉默后,她轻声问:“夫君真把我当夫人?你杀了我父兄,我只能尽到妻子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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