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后,暖阁亮着灯,飘出渺渺人语。
陆沧以为这是给自家夫人授课的好时机,披衣坐在榻上,用掰碎的馕饼在盘子里摆阵,拿四个茶杯当角楼,与她一一道来,诸如何处有几人把守、遇上突袭该如何行动、巡逻的班次如何轮换等等。叶濯灵支着下巴,全神贯注地听着,偶尔提个问。
他特意强调:“夫人莫怕,不会有人来袭云台,我留三千士兵在此驻守,是防患于未然,人数再少,不免让旁人看轻你。你先记熟我教你的,日后用得上。有没有哪里不明白?”
叶濯灵蹙眉想了一阵,摇摇头。
陆沧看她这模样,像是有的地方没懂,却又不好意思说,于是直言:“我是你夫君,不是上峰,你不懂就问,女孩儿家没琢磨过这事,第一次听懂七八成,已是很通透了。”
实则他是按兵书上最基础的布防法来教她的,一点也不复杂,他觉得自己说得很透彻,完全能听懂。
“夫君真的不能带我一起走吗……”她伏在茶几上,额前的绒毛都扫到盘子里去了。
他吹开那几缕细细软软的毛,右手揉了揉她的脑袋,又搓了搓她的耳朵:“不能。我去南边,乱军也在南边,你跟去不安全。”
她好像很喜欢被他搓耳朵,偏过脸,半掩着嘴打了个哈欠,露出两粒尖牙:“好吧。夫君说得通俗易懂,我都明白了。”
陆沧考了她几处,她虽答得磕磕绊绊、慢慢悠悠,却也能对上。
他夸奖道:“怪不得义父说你聪慧可爱,还给你赐了名。”
提到大柱国,她的脸板起来,躲开他抚摸的手,“我困了。”
陆沧知道她恨段元叡下令杀她父兄,自己失言了,便没接话,唤侍女将水盆端来洗漱。
今晚要早点睡。
次日卯正,五万军马开拔,晨风习习,东边的朝霞铺开千里艳红。
叶濯灵硬要送陆沧走,骑着他的马来到城门处,被他扶下地,她在袖子下扯了扯他的手:
“夫君,你有没有什么小物件给我?”
成婚后出门,似乎确实要给新婚夫人一个信物带在身上,叫她天天看着睹物思人。
他跨上马背,垂眸望着她笑道:“你要了我的金龟,还想要什么?”
叶濯灵“喔”了声,闭上嘴。
陆沧在荷包里摸了摸,母亲给的玉他不好送,别的只剩碎银子了,是赏下人用的。他一撩披风,把腰带露出来,握着她的手摸过上面吊着的狼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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