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眉笑道:
“小丫头真会拍马屁,你再这么说,他们还当我给了你好处呐!”
起初她很看不惯叶濯灵蒙着面巾干活儿,嫌她矫情,后来叶濯灵说自己被人轻薄过,习惯了不露脸,活儿也着实做得漂亮,她就由着叶濯灵去了。队伍里女人少,有个人帮衬她,自然要客气些。
只见叶濯灵在炉子前站定,双脚分开,左手隔着巾子提住铁锅耳朵,右手执勺在锅底旋了几圈,又在锅沿“当啷”敲了两下,搁在灶上。
砖石垒起的炉灶火旺,不一会儿锅里的残水就干了,这锅养得锃光瓦亮,能照出人影,比韩王府祖传的铁锅都不遑多让,好锅碰上好厨子,怎怕做不出好菜来?
她热着锅,手腕一抖就磕破一个鸡蛋,洒了几粒盐,用筷子在碗里搅打,六个蛋顷刻搅匀了,不见一丝白筋。放下筷子的同时,她指尖沾水,往锅里“嚓”地一弹,水滴在锅壁上滚走如珠,眨眼间化为蒸汽。
周大嫂看她做得分外熟练,啧啧称奇:“你原先在府里定是经常帮厨,瞧这架势就是行家。”
叶濯灵可自信了,擓了两勺洁白的猪油进锅里,随手抹净碗沿的蛋液,嘴上谦虚:“我也有好几年不做了。您见笑,我府里不是什么豪门世家,老太爷就爱吃家常小菜,抿两口小酒。这鸡蛋炒饭,您邰州那边常吃月牙白、金银饭,我们这边则是碎金饭、金包银,还有酒楼大席上的粒粒金、丝丝黄,我都能做。咱们出门在外,锅灶用油比不得家里,方便小菜还是能做几盘的,可要叫我炸个蛋松,我就头疼了。”
猪油化开,锅内冒出丝丝青烟,她将一半蛋液倒入锅中,不等咕滋咕滋冒起大泡,圆勺抡动如飞,把整块的蛋越搅越碎,直至变成米粒大小,形似木樨。叶濯灵眼量心度,在锅中扣入半盆蒸好的玉丝米,用勺背敲得散蓬蓬,等到米粒在锅中活蹦乱跳,点盐、洒干葱,再淋几滴胡麻油,颠锅出勺,盛出两盘子颗粒分明的碎金饭,扭腰一转身,身后早围了一撮镖师,瞪着眼咽唾沫,猛吸着鼻子,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。
她愈发得意,把一只盘子递给仆妇:“这是夫人吃的。若是有鲜葱,还更香呢,眼下只能炒成这样了。”
叶濯灵被一群人围着,丝毫不怯,她小时候还没灶高,连话都说不清楚就踩着小马扎炒菜,营房里的男女老少也是这么看她的。简单的菜很考验厨子,韩王府也没什么名贵食材,只能在家常菜上下功夫,她的碎金饭连她爹也挑不出毛病,没人吃过不夸。
“咱家小姐是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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