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事,需要母亲做主,得了陛下的准许,待郡主到京城再商量吧。”
段元叡依旧沉着脸,伸手去拿暗格里的酒壶,对嘴倒了一通,连半滴酒都没倒出来,皱眉哼了声,恰逢马车转弯时轧到块石头,车子猛一震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撑起身,粗暴地扯开车帘,将壶子砸出去,“你瞎了?!车赶不好,酒也没了!”
车夫正回头,酒壶“咚”地砸在他额前,一股鲜血瞬间流了下来。他忍痛勒住缰绳,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磕头,殷红的血混着沙尘流到车轮下。
“小的该死!夫人只让摆一壶酒,说是太医嘱咐的……车确是小的没赶好……丞相饶命!丞相饶命啊!”
段元叡的脸刚才还黑黄黑黄,这会儿胀得通红,双眼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,胡须也根根针立,样子极是可怖。他喉咙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随手抓过案上的酒杯,将要扔出去时,一只手拦住他的胳膊。
“义父,才祭完天,见血不详。”
“算你走运!这次且饶了你。”段元叡放下帘子,躺回了毡毯上,仰面朝天捶着胸口,好半晌那阵红潮才从脸上褪下,满头都是虚汗。
陆沧一句话也没问,只是取出棉帕给他擦拭,他摆了摆手,闭上眼,过了一会儿,鼾声在车中响起来。
不多久,一行人到了皇宫外,陆沧趁机在僻静处拉住那车夫:“丞相夫人是如何说的?”
车夫感激燕王替自己解围,朝他连连叩首,答道:“入秋后丞相旧疾复发,头痛难忍,便从道士那里重金买了副方子,每当身体不适就服食丹药,虽然见效,性情却越发暴躁。夫人怕丹药伤身,不许丞相喝那么多酒,小人就只在车上备了一壶。”
陆沧塞给他一片银叶子,“你取一丸丹药给朱柯,不要让人瞧见。”
百官恭送皇帝回宫后,各回到自己的住处。
陆沧的燕王府在溱州,但皇帝最器重的就是他这个堂兄,永昌元年登基后特在京城赐了他一座五进的宅院,以示厚爱。他常年征战,每每打了胜仗就要班师回朝,住在这宅子里的天数比住在燕王府还多,里头的仆从大多都遣散了,只留着三四十号人。
主人未到,朝臣们的贺礼已然堆满了院子,几十口压着贺帖的漆木大箱在屋前摆开,各式各样的珍宝琳琅满目。朱柯带着管家把过于贵重的礼品原样送回,只留下不出挑的,忙完都申时了,门口还有官员家的小厮在徘徊。
时康拿着一摞请帖,兴冲冲地跑去主屋:“王爷,这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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