泊的倦怠、身世浮沉的凄楚,还有一丝深藏难言的孤高。
她抱着琵琶的手指纤长白皙,轻轻搭在弦上,仿佛随时会流淌出诉不尽的心事。
“先生……”她开口,声音如珠落玉盘,却又带着秦淮河畔的湿冷雾气,“妾身……昨夜听闻诸位谈笑,知此地非常。妾身乃浮阳江头,商人归舟之弃妇,琵琶空弹,血泪徒流……姓薛,名……媪,人唤……琵琶女。” 她微微侧首,避开范剑直视的目光,颈项曲线优美而脆弱,“飘零至此,身无长物,唯有这琵琶相伴。不知……可否容妾身暂居一隅?妾身……会尽量安静,不扰诸位。”
原来是《琵琶行》的主角!那位“门前冷落鞍马稀,老大嫁作商人妇”的京城名妓,在浔阳江头与白居易相遇,一曲琵琶诉尽平生,引得江州司马青衫湿的奇女子。
范剑看着她眼中深藏的惊惶与恳求,再看看客厅里盯着电视屏幕里狮子捕猎而跃跃欲试的吕布、挑剔地审视庖丁刀工的陈世美、埋头演算的墨子、找庖丁讨要“真酒”未果而自吟自唱的李白,还有憨厚但显然只专注于食材的庖丁……
一个也是养,一群也是放。债多不愁,客多不……还是愁的,但似乎,也不差这一位了。
“薛姑娘,”范剑叹了口气,尽量让声音显得温和,“你住次卧吧。只是……家里情况你也看到了,可能……不会太安静。”
琵琶女——薛媪,闻言,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、如释重负的光芒,随即又被更深的哀婉覆盖。她盈盈一礼:“多谢先生收留。清静与否……妾身半生漂泊,早已惯了。” 她退回房中,轻轻掩上门。片刻,一声极低、极婉转的试音,如呜咽,如私语,隐约传来。
范剑摇摇头,踏出家门。刚走出楼道,就听到楼上传来邻居的抱怨:“谁家大早上放这么悲的音乐?还让不让人好了!”
他缩了缩脖子,加快脚步。
今天的工作注定心不在焉。范剑满脑子都是家里的“阵容”:战神、诗人、厨神、科学家、负心汉、琵琶女……这组合都能开个跨时空文化(兼武力)展览馆了。电费单的阴影更是挥之不去。
下班路上,他鬼使神差地多买了几份菜,甚至咬牙买了一小坛还算不错的黄酒(给李白和……或许琵琶女?),又去旧货市场淘换了一个便宜的屏风,想着给薛媪的次卧隔出点私密空间。
扛着东西回到家门口,范剑深吸一口气,用钥匙打开门。
预料中的混乱似乎没有出现。电视关着,吕布居然在阳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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