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川醒来时,已是午后。
阳光斜照进屋子,在青砖地上投下窗格的影子。他睁开眼,盯着帐顶看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坐起身。头还在隐隐作痛,是宿醉的后遗症。
“林童。”他唤了一声,声音有些沙哑。
门开了,林童端着碗醒酒汤进来:“少爷,您醒了。”他把汤碗放在床头小几上,眼神有些躲闪。
林小川揉着太阳穴,努力回忆上午的事。记忆像是蒙了一层雾——书房,杜先生,酒壶……然后呢?
“上午……”他迟疑着问,“我是不是在书房睡着了?”
林童咬了咬嘴唇:“少爷,您不只是睡着了。”
“那我还做什么了?”
“您……您念了首诗。”林童小声说,“不是李白的,先生以为你自己作的。”
林小川的手顿住了。
“什么诗?”他问,声音很平静。
林童把那四句诗又复述了一遍:“少年亦有志,伪装待时年。不惧风霜苦,但求家国全。寒光照铁衣,孤城落日圆。愿持三尺剑,守我河山前。”
屋子里安静下来。
林小川闭上眼,靠在床头。脑子里一片空白——不是不记得,是记得太清楚。那些诗句像是刻在心上一样,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那是他十四岁那年写的。那晚在密室读完一本边塞诗集,心潮澎湃,提笔写下的。写完就烧了,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。
可今天……今天怎么就念出来了?
“杜先生呢?”他睁开眼问。
“先生走了。”林童说,“走的时候……脸色很怪。不像生气,也不像高兴,就是……就是很复杂。”
林小川没说话,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。
“他说什么了吗?”他问。
“没说什么。”林童想了想,“就是走之前,在书房站了很久。然后叹了口气,说‘原来如此’。”
原来如此。
这四个字像锤子一样敲在林小川心上。
杜先生猜到了。至少猜到了一部分。
“少爷。”林童犹豫着问,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?”林小川苦笑,“装傻呗。就说喝醉了胡说八道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可杜先生会信吗?”
“不信也得让他信。”林小川把汤碗放下,掀开被子下床,“更衣,我去书房。”
“您还去书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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