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真的见到了郑国。
那个在历史上留下名字,却面目模糊的水工,现在他知道,郑国不是棋子,不是符号,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有坚持,有愤怒,有无奈。
“历史啊……”他低声叹息。
那些在竹简上冰冷的名字,背后都是血肉之躯,都有喜怒哀乐。
嬴政、吕不韦、赵姬、蒙恬、李斯,还有眼前的郑国……他们不是历史书上的插图,而是在这个时代真实活着、挣扎着、奋斗着的人。
而他,白斟时,一个来自两千多年后的灵魂,正一步步走进他们的世界,成为这历史洪流中的一滴水。
不知是幸,还是不幸。
远处传来打更声,二更天了。
白斟时关上窗,吹灭油灯,黑暗中,他睁着眼睛,脑海中反复浮现郑国那双明亮的眼睛。
那是一个匠人对自己手艺的骄傲,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现实的愤怒。
“或许,”他轻声自语,“这就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。”
不只是为了活下去,不只是为了回到依依身边。
也许,也是为了见证,为了参与,为了……改变些什么。
哪怕只是一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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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,客栈后院就传来劈柴的声音。
白斟时推门出来,见郑国已经在井边打水洗漱,老人动作利索,完全不像五十多岁的样子。
见到白斟时,他点了点头:“早。”
“先生起得真早。”
“习惯了。”郑国用布巾擦了把脸,“在渠上,天不亮就得起,要赶在日头最毒前多干些活。”
两人简单用过朝食,便准备出发。
老陈头已经套好马车,在门口等着。上车前,郑国忽然说:“嫪内侍,有句话得说在前头。”
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渠上那些人,不好对付。”郑国神色严肃。
“主管工程的叫田冲,是栎阳县令的妻弟,此人贪财好色,手段狠辣,手下养着一帮打手,之前的几个督工,要么被他收买,要么被他排挤走了。”
白斟时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马车出了泾阳城,沿着官道向东行驶,越往东走,景象越是荒凉。
路边的田地大多干裂,庄稼蔫黄,偶尔能看到几处村落,也多是茅屋破败,少见青壮。
“都征去修渠了。”
郑国看着窗外,叹了口气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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