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地方没搜。”陈建国抓起大衣往外走,“周浩的尸体是在农机厂地窖发现的,但他是10月20日左右死的。而10月5日,王建国来东北,和周浩见过面。如果周浩那时候就已经在留后手,他不可能把账本藏在贾**知道的地方。他会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,但又可能在死后被公安发现的地方——”
他突然停住脚步,转头看向小李:“周浩的随身物品呢?他被抓时身上有什么?”
小李一愣,随即冲回办公室,两分钟后抱回来一个纸箱:“在这儿!贾**、徐丽霞、李秀华、孙成,还有地窖里那具‘无名尸’——现在确认是周浩了——他们的随身物品都在这。技术科已经检查过一遍,没发现异常。”
陈建国把纸箱里的东西倒在桌上。周浩的物品很少:一件破旧的军大衣,一条磨得起球的毛线围巾,一双劳保手套,一包“大前门”香烟,半盒火柴,一个铝制水壶,还有——一个黑色人造革的票夹。
票夹很旧,边角都磨白了。陈建国打开票夹,里面夹着几张过期的粮票、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(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,背后写着“1987年春”),还有两张火车票票根。一张是1990年4月从齐齐哈尔到讷河的,另一张是……
1991年10月5日,杭州至齐齐哈尔,7车厢3号下铺。
票根的背面,用圆珠笔写了一行小字,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:“老地方,三点,带本子。”
“本子……”陈建国翻来覆去检查那张票根,对着光看,逆着光看,用手指摩挲纸面。票根是硬卡纸,很普通,但……
他忽然停下来,用指甲小心地抠票根边缘。一层很薄的卡纸翘了起来——这是张双层票根,中间有夹层。他屏住呼吸,用镊子轻轻掀开上层,露出了夹在中间的一张纸。
不是普通的纸,是那种很薄很韧的描图纸,半透明,折叠成邮票大小。陈建国小心地展开。纸上是密密麻麻的手写记录,字小得像蚂蚁,但排列得很整齐:
“9月12日,浙A-李,肾,6.8万,已付3,欠3.8”
“9月25日,吉B-王,肝,8.2万,全结”
“10月5日,浙A-张,心,12万,预付5,货到结清(急)”
“10月18日,黑C-赵,角膜一对,4万,未付(赊)”
每一行记录后面,还有个用红笔打的勾或叉。陈建国数了数,从1990年5月到1991年10月,一共二十七条。每条都有编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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