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铁门被踹开的动静,比刚才那根棍子戳脸还响。
陈无咎没动,连眼皮都没颤一下。他知道这会儿装死要装得彻底,最好连呼吸都像快断气的破风箱——但不能真断。
“头儿说了,再试一次。”一个沙哑嗓子站在门口,“太子那边急着要信儿,说活口必须撑到南岭。”
另一人拎着个铁钳进来,钳尖通红,在昏暗牢房里照出一片晃眼的橙光。他蹲下,把钳子往陈无咎左肩上凑:“听说你昨晚还抽了两下,是不是有点意识?给爷吱个声?”
陈无咎嘴角抽了抽,像是被烫到了神经,又像是临死前的抽搐。他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,不像是哭,也不像是笑,倒像被人掐着脖子灌酒时呛出来的那种怪调。
“哟?”那人一愣,“还挺有反应。”
话音没落,铁钳就压了上来。
皮肉烧焦的味儿瞬间炸开,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。陈无咎全身肌肉绷了一下,随即猛地一松,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塌下去。他咬破舌尖,血味在嘴里漫开,痛感顺着神经一路冲进脑子,撞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可就在那一刹那,体内的杀神祭坛轻轻震了一下。
不是杀人后的那种狂暴反馈,而是像老屋里的木梁,被重物压久了,发出一声闷响。
痛觉映射,启动。
他闭着眼,却“看”到了——
铁钳离他还有三寸时,空气温度已经升高七度,行刑者站位偏右,左脚重心不稳,应该是旧伤;鞭子抽下来的时候,回声在墙面上弹了两次,第二次衰减极快,说明东墙是实心岩,西墙有空腔;守卫换岗时喘气声拖长半拍,体力透支,警觉性最多维持两个时辰。
最要紧的是,西墙通风口下方那块符阵,每到子时三刻,会有七息时间断层。刚才那阵剧痛刺激下,祭坛从空气中吸来一丝残存杀意,反推出这个规律。
他记住了。
“还不招?”沙哑嗓踢了他一脚,“三千暗卫藏哪儿了?换防之夜到底啥意思?”
陈无咎抖了抖,像被电流打中,嘴唇微微张开,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:“……换防……皇城……空……”
话音刚落,门外两人对视一眼。
“又是这套。”沙哑嗓冷笑,“昨儿半夜他就嘟囔过一遍,今早又来?”
“管他呢,反正明早卯时就得走。”拿鞭子的啐了一口,“太子要活的,别真弄死了。”
“那就再加点料?头儿说可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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