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嬴阴嫚,她缓缓起身,曲裾裙摆轻垂于地,姿态优雅如月下修竹。她声音柔和得似清泉漫过石,字字熨帖:
“儿臣每日能伴在父皇身侧,听父皇教诲,看大秦山河安稳,便已是天下最难得的福分,心中再无他求。”
嬴政闻言,眼中的悦色更浓,微微颔首,对这个女儿的懂事愈发满意。
紧接着,扶苏起身,玄色衣袍衬得他身姿挺拔,可脸上却凝着化不开的凝重。
他深深一揖,语气恳切:“父皇,天降祥瑞,本是仁德感天所致。儿臣斗胆恳请,念及北地郡民夫修筑长城,日夜劳作苦不堪言,能否酌情减免今岁部分徭役,以彰显父皇的天恩浩荡?”
此话一出,殿内的暖意瞬间消散,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思绪游离在外的嬴清樾回过神,目光落在扶苏的背影上,只觉这位兄长固执的可怕,且不分场合看脸色。
嬴政脸上的笑意骤然敛去,眼底的温和被锐利取代,语气陡然转沉:“扶苏,你这是在指责朕施政不仁,不顾百姓疾苦?”
“儿臣不敢!只是民为邦本,儿臣......”
“够了!”嬴政厉声打断他,龙椅上的威严如泰山压顶,“今日是家宴,不谈国政!退下!”
一场本该轻松的求赏,竟瞬间演变成父子间的政见交锋,殿内气氛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,众人皆垂首屏息,不敢言语。
就在这压抑的沉默中,嬴政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角落,似是才想起那里还坐着一个女儿,语气缓和了几分,随口问道:“你呢?可有什么所求?”
嬴清樾抬起头,脸上带着精心酝酿的,混合着对天威的敬畏与一丝被天幕激起的,纯粹的好奇,目光清澈地望向御座:
“父皇,昨日天幕浩瀚,展现时空玄奇,儿臣见之,方知天地之广阔,宇宙之无穷,深感自身如沧海一粟,见识浅薄。”
她语速放缓,仿佛每个字都经过思量,“儿臣久居宫苑,目光所及,不过四方宫墙。今日得天幕启迪,心向往之......”
“儿臣斗胆恳请父皇,允儿臣出宫半日,亲眼一观父皇治下之咸阳帝都,感受这汇聚天下气象的煌煌盛世,究竟是何等模样!”
此请一出,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和细微的骚动。
胡亥直接嗤笑出声,虽未大声言语,但那口型分明在说:“痴心妄想。”
扶苏眉头紧锁,在他看来此求于礼不合,着实有失公主身份。
几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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