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
那时虽乱,却处处是家乡的模样。
他们恨秦朝灭了自己的故国,可低头看着身上穿的、从蜀地运来的麻布,摸着怀里能在全国通用的半两钱,又说不出一句纯粹的怨怼。
这日子,确实比从前列国混战、苛捐杂税遍地时,安稳了太多。
只是压力很大。
风掠过市集,带着秦直道上尘土的气息,也带着各地商品的味道。
六国旧民望着远处咸阳城的方向,心里像装着两桶水:一桶是对故国的怀念,沉甸甸的。
另一桶是对当下安稳的依赖,暖融融的。
这两种心情搅在一起,让他们说不清是该怨,还是该认。
就如天幕所说。
这或许就是历史的必然性吧。
罪在当代,功在千秋。
他们或许从来便是这历史上,微不足道给后人铺垫的尘埃罢了。
但这世上,总有人,总有人念着,想着。
尘埃也并非毫无痕迹。
嬴清樾轻轻叹了口气,思绪渐渐飘远。
世人总说帝王定乾坤、将相定兴衰,可若没有百姓扛着锄头修直道、握着算盘学秦制。
没有他们在乱世里盼安稳、在新政里求生计,再宏伟的蓝图也不过是空中楼阁。
真正推着历史往前走的,从来不是龙椅上的人,而是那些在土地上耕耘、在市集里奔波、在烟火气里讨生活的百姓。
他们或许默默无闻,或许被史书一笔带过,却用一砖一瓦、一针一线,把华夏两个字,牢牢砌进了千百年的时光里。
百姓,人民。
才是历史建筑最大的牺牲者。
这边,咸阳宫大殿内,天幕上“千古一帝,他当之无愧”的字眼尚未淡去,李斯已率先出列。
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,声音洪亮又带着难掩的激动:“陛下!秦直道通北疆、固边防,书同文、车同轨、统一度量衡,皆为万世基业!”
“如今华夏版图归一、文化同源,此等功绩,亘古未有,千古一帝四字,陛下实至名归!臣恭贺陛下,贺我大秦!”
他话音刚落,赵高便立刻躬着身子跟上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,声音却刻意放得庄重:“李丞相所言极是!这都是陛下的仁德与远见啊!”
“此等伟业,后世子孙定会代代传颂!臣恭祝陛下,千古流芳,大秦永固!”
其他朝臣见状,也纷纷跟着躬身行礼,此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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