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忍得住?
王吏目脸色惨白,踉跄着后退,嘴里还强撑着喊:“尔等休得胡来!服徭役本就该遵调度,晚到便是违律,本官...本官是按规矩行事!”
可这话刚出口,就被一个读过几句书的徭役怼回去:“天幕所说难道有假?而且陛下定的秦律清清楚楚,你真好大的胆子!”
“你说按规矩,是按你自己的规矩,还是朝廷的规矩?”
这话让王吏目瞬间语塞。
旁边的小吏们更是慌了神,有的想偷偷溜走,却被徭役们拦住。
有的干脆瘫坐在地上,嘴里念叨着:“不是俺们要贪,是吏目逼的。”
混乱中,有人翻出了监工账房里的册子,上面贪的工钱记得真真切切的。
证据摆在眼前,徭役们的怒火更盛,围着官吏讨要说法的声音此起彼伏,连朔风都似被这股激愤压得弱了几分。
他们本是遵律服役的黔首,如今向官吏讨一个公道。
王吏目被一声声质问怼得哑口无言,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,浸湿了皂衣前襟。
他看着围上来的徭役们,有人攥着账册碎片,有人举着夯土锤,眼里的愤怒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不敢直视。
“完了...真的要完了...”他脑子里只剩这一句话,双腿发软得几乎站不住,全靠身后的土墙才勉强撑着身子。
要命,这什么劳什子天幕真是多管闲事!
想来如今陛下已经得知,咸阳的御史台说不定已经在路上,到时候查账册问徭役,他这点勾当根本藏不住。
“大人,现在咋办啊?”
旁边的小吏哭丧着脸拽他的袖子,可王吏目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,只觉得天旋地转。
他这辈子盼着熬个县令,如今却要栽在这长城工地,别说乌纱帽,能不能保住项上人头都难说。
徭役们的质问声越来越近,“把吞的钱吐出来!”
“给我们个说法!”
喊声裹着风沙砸在他耳边,王吏目闭上眼,心里只剩一个念头:
这下是真的,彻底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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