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轮车在巷口掉了个头,车轮碾过积水的洼坑,溅起的泥水打在斑驳的墙面上。林然跳下车时,特意回头望了眼金孔雀赌场的方向,那片刺眼的金光被密集的屋顶切割成碎片,像撒在暗处的诱饵,引诱着贪心的猎物自投罗网。
“老板,这地方安全得很。”车夫搓着手笑,露出一口黄牙,“整条街都是龙国人,坤沙的人一般不来这儿晃悠。”
林然递过去一张十美元的钞票,没接对方找零的缅币:“借问下,张记旅馆怎么走?”
车夫眼睛一亮,立刻指着巷子里最深的那栋楼:“看见没?挂红灯笼的就是!张老板是云人,最会做过桥米线,住他那儿,保准舒坦。”
走进巷子,空气里的火药味淡了些,取而代之的是饭菜香和劣质烟草的味道。两侧的楼房多是两层小楼,墙面上刷着褪色的中文广告——“长途电话,一分钟一块”“代办签证,当天可取”,偶尔能看到晾衣绳上挂着的五星红旗,在东南亚湿热的风里微微晃动。
张记旅馆的红灯笼确实显眼,竹编的灯罩上积着层薄灰,却透着股安稳的暖意。林然推开门时,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,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男人从柜台后探出头,操着云南口音问:“住店?”
“嗯,一间单房,住几天。”林然把帆布包放在墙角,目光快速扫过店内——墙上贴着褪色的中国地图,柜台上摆着台老式电话机,角落里的电视正在播放国内的武侠剧,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坐在桌边喝酒,腰间的枪套半敞着,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。
张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,脸上堆着和气的笑,手却在登记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:“身份证看一下?”
林然递过去护照,对方翻开看了眼,突然用缅语问:“从仰光来?那边最近不太平吧?”
“生意上的事,没办法。”林然用同样流利的缅语回答。在突击队时,他学过缅语、泰语和老挝语,发音或许不算标准,但足够应付日常交流,这是潜伏任务的基本功。
张老板的眼神明显缓和了些,把钥匙推过来:“二楼最里面的房,清静。押金五百,退房时退你。”
上楼时,林然故意放慢脚步,耳朵捕捉着楼下的谈话声。那几个迷彩服男人在用当地话争论,偶尔蹦出几个中文词——“坤沙”“码头”“货”。他心里了然,这伙人十有八九是其他势力的眼线,在这里盯着金孔雀赌场的动静。
房间很小,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掉漆的木桌,但收拾得干净。窗户对着后巷,能看到几个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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