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声中,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钢琴家走上台,向观众鞠躬后坐在钢琴前。当第一个音符从琴键上流淌出来时,林微言忽然屏住了呼吸。
是《月光》。
清冷的钢琴声像月光下的溪流,从舞台中央漫开来,淌过整个会场。林微言看着钢琴家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,忽然觉得那些黑白相间的琴键像是被月光镀上了银边,每一个音符都在诉说着藏在夜色里的温柔。
“肖邦写这首曲子的时候,正和乔治·桑热恋。”沈砚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像怕惊扰了这月光般的旋律,压得极低,“他说每次看到月光落在乔治·桑的书页上,就想把这份温柔写成曲子。”
林微言转过头,正好对上他的目光。舞台的侧光落在他脸上,一半在明一半在暗,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,像幅被时光晕染过的画。她忽然想起那个被他藏在《花间集》里的句子——“月光漫过书页时,总想起你低头看书的样子”,原来他说的不是书,是她。
一曲终了,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。林微言跟着鼓掌,手心被拍得发烫。沈砚舟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,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,趁没人注意塞进她手里。
“什么呀?”她捏着盒子,感觉里面是个扁平的物件,边缘有点硌手。
“等会儿再看。”他朝她眨眨眼,目光又落回舞台上,嘴角却扬着藏不住的笑意。
整场音乐会,林微言听得格外认真。沈砚舟果然像个专业解说,在每首曲子开始前低声讲着创作背景,从肖邦的故乡讲到他的爱情,从巴黎的咖啡馆讲到流亡的岁月。他的声音混着钢琴声漫过来,像温暖的潮水,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。
中场休息时,他们走到音乐厅外的露台透气。晚风带着凉意,吹得林微言拢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。沈砚舟靠在栏杆上,看着远处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,忽然轻声说:“其实我以前很怕听音乐会。”
“为什么?”林微言惊讶地看向他。他大学时总说“音乐会是治愈疲惫的良药”。
“刚去国外那年,有次在街头听到有人弹《夜曲》,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霓虹上,声音里带着点怅然,“突然就想起你坐在音乐厅里打瞌睡的样子,差点在街头哭出来。”
林微言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又酸又软。她想起那些被自己刻意忽略的深夜,他发来的信息总是带着时差的痕迹,有时是凌晨三点,有时是清晨五点,内容却永远是简单的“晚安”或“早安”,像颗沉默的星子,在遥远的夜空里为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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