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饥饿的尖啸,林砚从一种近乎昏厥的沉睡中骤然惊醒。这不是肠胃的空虚,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空洞感,像是身体深处某个沉睡的开关被打开了,正疯狂地榨取着一切可用的能量来填补自身的亏空。
他猛地坐起,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,土炕上的干草窸窣作响。昨夜穿梭空间的眩晕感和精神上的巨大负荷似乎奇迹般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掏空后的虚弱,以及一种……对“填充物”近乎野蛮的渴望。
然而,此刻他眼中掠过的不是往日的审视与满足,而是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近乎贪婪的急切。他一把抓起里面最硬最糙的粗饼,甚至来不及像往常那样用水泡软,便直接塞进嘴里,大口撕咬、吞咽。坚硬的饼渣粗糙地刮过食道,带来细微的刺痛,但这痛感却奇异地抚慰着体内那燎原般的饥饿之火。平日里根本舍不得吃的肉干,被他毫无节制地接连撕扯、塞入口中,咸腥的肉味在口腔里爆开,竟如同甘泉滋润着龟裂的土地,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短暂慰藉。
直到胃部传来沉甸甸的饱腹感,体内那股疯狂的掠夺欲才如潮水般退去。他看着明显空瘪下去的食物储备,眼神沉静中透着一丝冷冽。
这不对劲。
他从未有过如此惊人的食量。七块粗饼加上大半肉干,这本该是他好几天的口粮,此刻却在一顿之间消失殆尽。更让他警觉的是,在饱腹感之下,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——不是疲惫的消除,而是一种陌生的充盈感在四肢百骸间流动。
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,细微的、比以往更清脆的骨骼摩擦声响起。这不是错觉。身体确实变得不一样了,不仅仅是轻盈,还有一种潜藏的、亟待释放的爆发力,与之相伴的,是那种源自更深层地方的、对“更多”的渴望。……
矿区的钟声如同往日一样,沉闷而固执地敲响,催促着人们投入地底的黑暗。林砚混在络绎不绝的人流中,刻意调整着自己的步伐和呼吸,让自己看起来与周围那些带着隔夜疲惫的矿工毫无二致。他微微佝偻着背,让挺拔的身姿显得略微松懈,眼神低垂,掩盖住那经过一夜诡异洗礼后可能残留的异样神采。
“嘿,林砚!昨天收工溜得比兔子还快,喊你都喊不住,干啥去了?”一个嗓门洪亮的矿工,外号“大嗓”,用他标志性的音量打着招呼,蒲扇般的大手差点拍在林砚的后背上。
林砚心头本能地一紧,肌肉瞬间绷紧,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。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。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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