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枚“静水流深”的白玉印章,被林晚用红绳穿了,贴身挂在颈间。
玉质温润,贴着心口,随着心跳一起一伏,像第二颗心脏。夜深人静时,她常握它在掌心,指尖摩挲着那四个小篆的凹痕,一遍遍在心里描摹它们的形状。
静,水,流,深。
表面平静,深处自有力量。
这是长孙夫人给她的答案,也是她在这个时代找到的第一个、真正属于她的生存法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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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元庆的伤势稳定后,武家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轨道。但所有人都知道,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
刘氏不再像从前那样张扬。她把自己关在佛堂,每日诵经,为儿子祈福,鬓边的白发越来越多,背也越来越佝偻。偶尔在回廊遇见杨氏母女,她会停下脚步,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们,嘴唇翕动,最终什么也没说,侧身让过。
那种沉默里的压抑,比从前的刁难更让人窒息。
武士彟的身体时好时坏。郎中说是心病,开了安神的方子,但没什么用。他常常一个人坐在书房,对着那本《荆州风物志略》发呆,一坐就是半天。有时会叫林晚去,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,比如“今日读了什么书”“字练得如何”,问完就挥手让她退下,眼神浑浊,像蒙着一层洗不掉的灰。
林晚一一应答,姿态恭顺,眼神平静。但每次离开书房,她都会不自觉地握紧胸前的印章,感受玉的凉意透过衣料,渗进皮肤,让她保持清醒。
她知道,父亲在观察她。在评估她。在猜度,这个突然变得“聪慧”的女儿,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
那就让他猜吧。她想。静水流深,水面之下,本就不该让人看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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肥皂生意还在继续,但换了方式。
柳枝不再去市集。林晚让杨氏出面,以“贴补家用”的名义,将方子“献”给了周夫人。不是白给,是合作。周家出人手、铺面、原料,林家出方子、监督制作,利润五五分成。
周夫人爽快地答应了。她是个精明的商人,看得出“净玉膏”的前景。而且,和林家合作,等于搭上了长孙夫人的线——那日小聚后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长孙夫人对武家二娘另眼相看。
生意上了正轨,林晚反而闲下来了。她不再亲自下厨鼓捣那些瓶瓶罐罐,而是把精力转向了别处。
首先是识字。她让杨氏请了个女先生,正经教她读书。不是《女诫》《列女传》,而是《论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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