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技之失,国之衰始也”的感慨,如出一辙。
陈思源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。
三百多年前,一个明朝官员在目睹王朝崩塌时,挣扎着记录真相。三百年后,一个研究生在故纸堆里发现了他的只言片语。
这是一种跨越时空的联结。
也是一种沉重的责任。
二
雨终于落下来,敲打着窗户,发出细密而持续的声音。
陈思源决定去图书馆查赵士锦的完整资料。他收拾背包时,手机震动,是林薇发来的消息:
“急!实验室电脑被装了监控软件。我昨晚导出的数据包,今天早上发现被复制过。你那边一切小心。”
陈思源的手指停在拉链上。他回复:“怎么回事?谁干的?”
“不知道。实验室管理员说可能是学校统一部署的‘网络安全升级’,但我问了其他实验室,都没有。只有我们分子人类学实验室有。”林薇很快又发来一条,“而且只监控了涉及历史人口数据的分析模块。太明显了。”
“你现在安全吗?”
“暂时安全。我把关键数据转移到了离线硬盘,藏在别处。但思源,这事不简单。我感觉……我们可能触碰到什么红线了。”
红线。
又是这个词。
陈思源想起那张人口变化地图,那些深红色的区域。如果那些数据被进一步分析,如果基因证据与历史文献交叉验证,如果证明明清易代不仅是政权更迭,而是伴随对特定人群的系统性清除……
那会推翻多少既定叙事?
会动摇多少“民族团结”的根基?
他忽然明白了监控的用意——不是要阻止研究,而是要掌握研究进展,在必要时能够干预。
“林薇,”他打字,“你能不能暂时停一下?避避风头。”
“停不了。”林薇回复,“数据已经出来了。更确凿的证据。”
她发来一张图表。这是对清代中期墓葬人骨样本的深度分析,对比了颅面测量数据和DNA中的表型基因。结果显示:在华北、江南等核心区域,清代样本与明代样本在遗传上连续,但颅面形态学特征出现显著变化——鼻梁更高、眼眶更深,更接近北方草原人群特征。
“这意味着什么?”陈思源问。
“意味着可能存在大规模的女性迁徙或强制婚配。”林薇解释,“男性的Y染色体没怎么变,说明父系血统基本延续。但线粒体DNA和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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