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太敏感。”
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陈思源问,“以前没这么严吧?”
“以前也严,但现在更……系统化。”方雨左右看了看,声音压得更低,“上面开了会,定了调。历史研究要‘服务大局’,要‘凝聚共识’。凡是可能引发争议的,都要谨慎。特别是涉及民族问题的一一你知道的,有些海外势力就喜欢拿历史做文章,挑拨民族关系。”
“所以为了不被人利用,就自己先把问题捂住?”
方雨没有否认,只是叹了口气:“我理解上面的考虑,但有时候……捂得太严实,真相就出不来了。历史学如果只讲****,不讲事实真相,那还叫历史学吗?”
这话从一个期刊编辑口中说出来,让陈思源有些意外。
“你也是学历史的?”他问。
“北大历史系硕士毕业,今年刚来实习。”方雨说,“我导师是研究敦煌学的,常说一句话:‘文物不会说谎,但人会选择看什么、不看什么。’我觉得你的那几页文书,就是那种‘不被选择看’的东西。”
她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,悄悄推给陈思源:“这里面有些资料,可能对你有用。明末清初的禁书目录,还有清代编纂《四库全书》时的删改记录。都是公开资料,但散落在各处,我整理了一下。”
陈思源看着那个小小的黑色U盘,没有立刻接:“为什么要帮我?”
“因为我觉得你在做对的事。”方雨认真地说,“我当编辑,是想让好的研究被看见。如果《历史研究》发不了你的文章,至少我可以帮你找到其他发表途径——比如一些大学的内部刊物,或者海外汉学期刊。当然,这得你愿意。”
陈思源沉默了片刻,接过U盘:“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方雨看了看表,“我得回去了。对了,如果你需要更专业的文献学支持,可以找我舅舅——他在国家图书馆古籍部,专门研究明代官文书。人很可靠。”
她写下联系方式,递给陈思源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?”陈思源忍不住又问,“我们才第一次见面。”
方雨笑了笑:“因为你文章里提到的那几页文书,我可能见过类似的东西。”
陈思源一震:“什么?”
“我舅舅去年参与整理一批从南方征集来的民间文书,里面有几页也是明末的兵务记录,内容、纸张都和你描述的相似。最特别的是,上面也有一个被抹去的印章。”方雨说,“但那些文书现在被封存了,说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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