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‘技术性处理’吗?”
眼看争论要升级,杨副院长敲了敲桌子:“出版问题可以稍后讨论。现在重点是确定这份文献的核心研究价值,以及后续的研究计划。大家有什么具体建议?”
一直沉默的技术史专家,一位姓何的研究员举手:“我注意到文献中多次提到‘私坊技艺胜官厂’、‘闽匠造铳精良’、‘老海商言船制之妙’。这提示我们,明代中后期的先进技术,可能大量保存在民间,而非官方体系。我建议,后续研究可以沿着‘官民技术互动与断裂’这个方向展开,这或许能部分解释所谓‘李约瑟难题’——为什么中国早期技术领先,却没有产生近代科学革命。”
这个角度很新颖,也相对“安全”——它聚焦技术史本身,不直接触碰政治评价。
“我赞同何老师的思路。”王教授的座位依然空着,但另一位与他观点相近的学者开口了,“同时,我们可以将这个问题置于全球史框架下。同时期的欧洲,民间工匠、航海家、学者的活动,如何与宫廷、教会互动?中西方的技术发展路径有何异同?这样的比较研究,可能更具普遍意义。”
又回到了“国际化”、“比较”的轨道上。
陈思源坐在末座,听着这些讨论。他理解学者们的谨慎,但也感到一种隔靴搔痒的 frustration。赵士锦用血泪记录下的,不仅仅是一个技术史案例,更是一个文明在关键时刻的系统性失败。回避这一点,研究的深度将大打折扣。
他想起“启明”视频里的话:“历史研究的第一原则,应该是证据,而不是信仰。”
证据已经摆在眼前,但很多人依然选择绕开它,因为证据指向的结论,与某种“信仰”冲突。
会议最终决定:成立三个研究方向小组,分别聚焦“军事与社会”、“技术与经济”、“文献与思想”。陈思源被分到“文献与思想”组,负责协助梳理赵士锦文本的脉络和思想内涵。
这个安排,某种程度上是把他“圈”在相对安全的文本分析领域,远离更敏感的技术史和社会史解读。
散会后,郑老师叫住陈思源和方雨,低声说:“别灰心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让这份文献重见天日,已经是大胜利。研究的路很长,一步一步走。”
陈思源点点头。他知道,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三
晚上,加密频道里,“刃”带来了一个紧急消息。
“国际暗网上的几个文物交易平台,同时出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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