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数据、明代《农政全书》耕作图谱、以及近现代工业化历程的几个关键光点,仿佛在无声地梳理着一条跨越数千年的、关于土地利用、资源调配与民生治理的深层脉络。
那是一种静默的、庞大的、源于文明自身记忆的思考正在浮现的征兆。
【历史闪回线】
战国末期,公元前256年左右,蜀郡,沱江与岷江交汇处上游。
江水奔涌,声如雷鸣。李冰站在刚刚初步成形的都江堰鱼嘴分水堤上,任江风吹动他花白的须发。他年过五旬,受秦昭襄王之命任蜀郡守,肩负治水重任已近十载。脚下,是由竹笼装卵石垒成的巨大分水堤,像一条巨鲸的吻部,顽强地插入汹涌的江心,将岷江一分为二:外江泄洪排沙,内江引水灌溉。
他身旁站着年轻的儿子李二郎,以及几位皮肤黝黑、手上布满老茧和水泡的本地老河工。众人望着被“鱼嘴”驯服后,分别流向不同方向的江水,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振奋的神色。
“父亲,鱼嘴分水,四六比例,经此一冬一春的洪水考验,确如您所料,外江带走七成沙石,内江水清且稳。”李二郎指着水流,语气充满敬佩。
一位老河工抹了把脸上的水汽,操着浓重的蜀地口音道:“太守大人,您这法子神了!不像以前那些官老爷,就知道加高堤坝,水一大就冲垮,劳民伤财。您这是顺着水性子来,让它自己分路,自己淘沙。”
李冰微微摇头,目光深邃地望着奔流的江水:“非我之神,乃水之性也。水欲东流,我导之东;沙欲下沉,我予之槽。治水之道,在‘乘势利导,因时制宜’八字而已。硬堵,力有尽时而水无穷;疏导,则人力省而功效长。”
他蹲下身,抓起一把从江底捞上、用于填充竹笼的卵石,又指了指远处正在开挖的“宝瓶口”:“你看这石头,大小不一,置于竹笼,既能固堤,又留缝隙容水缓过,不致激怒水势。那‘宝瓶口’,乃凿开玉垒山而成,形如瓶颈,束住内江之水,使其不得肆意,却又足供灌溉。下游再设‘飞沙堰’,水位过低时拦水入内江,过高时则溢洪排沙……”
他一边说,一边用树枝在泥地上画出示意图,线条简洁,却将水流、沙石、地形、工程之间的关系勾勒得清晰明了。这不仅仅是一项水利工程,更是一套基于对自然规律深刻观察和尊重的、精密的系统调控思想。
“太守,这工程浩大,非一日之功,更需后世年年岁修维护,恐难长久啊。”另一位河工忧虑道。
李冰直起身,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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