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风管道内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,只有身后老烟斗那间地下密室门缝里透出的最后一丝微光,如同垂死者的叹息,迅速被我们甩在身后。
管道狭窄,仅容一人匍匐,每一次爬行,左腿被处理过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,老烟斗那没有麻药的手术如同烙印,深深灼刻在神经末梢。
我们沉默地爬行,像一队在地底穿行的工蚁,唯一的声响是身体摩擦管壁的沙沙声、粗重的喘息,以及管道深处传来的、不知来源的滴水声。
时间感和方向感在这里完全丧失,只能依靠猎人模糊的记忆和本能向前。
不知过了多久,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同——不是光亮,而是一股更加阴冷、带着浓重潮湿霉烂味道的空气流。
管道也开始变得宽敞了一些,足以让我们弯腰站立。
“快到出口了。”猎人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如释重负,“前面就是‘曙光路’站。”
我们加快脚步,蹒跚前行。
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蚀严重、几乎与周围黑暗融为一体的铁栅栏门。
门没有锁,只是用一根粗铁丝随意地拧着。猎人用力掰开铁丝,推开栅栏门,发出刺耳的“嘎吱”声。
门后,便是那座被遗忘的“曙光路”地铁站。
站台空旷得令人心悸。岁月在这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,又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机。惨白的应急灯有气无力地亮着几盏,投下长长短短、扭曲变形的人影。
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灰尘味,混合着混凝土风化产生的碱味和某种……若有若无的、类似臭氧被电离后的特殊气息。
站台的墙壁上,那些曾经色彩鲜艳的瓷砖广告早已褪色剥落,露出后面灰暗的水泥,如同老人斑驳的皮肤。
几张破烂的塑料长椅孤零零地固定在原地,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尘埃。
铁轨静静地卧在站台下方,幽深黑暗,看不到尽头,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。整个空间死寂无声,连通常地铁站里常有的、来自隧道深处的风声都微不可闻。
这里不像是一个封闭的车站,更像是一座埋葬在城市心脏地下的、现代化的陵墓。
“这里……好可怕。”周玲下意识地靠近李医生,声音在空旷的站台里产生微弱的回音,更添几分诡异。
李医生扶着她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“这里真的安全吗?感觉……太安静了。”
猎人没有回答,他端着那把老旧的猎枪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站台的每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