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头发梳得光溜,正用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段平。
段平清了清嗓子,开口唱道,山里人的野调儿飘出来:
“正月放马喔噜噜的正月正哟,
赶起马来登路里程,哟哦,登路里程。
马无野草不哩不会胖哟。
草无露水不会里发,不会里发。
哟~哦~”
不得不说,段平的嗓子确实很好。
小寡妇听得心神荡漾,煤油灯攒动的火苗,映照得她的小脸绯红起来。
“段哥,现在公社里已经不准唱这种歌了,以后还是少唱一点吧。”小寡妇用软绵绵的声音说道。
段平“嗤”了一声,点着了自卷的旱烟,得意地晃了晃脑袋:“妹子你懂啥?
咱公社的灶房离了我段平,就得喝西北风!支书家的老母亲牙口不好,谁给炖的软和鸡蛋羹?
县里干部下来检查,哪回不是我掌勺做的红烧肉?”
“再者说,我在县城饭馆里有拜把子的兄弟,真要出点啥事儿,一句话的功夫就平了。这红疆公社地界上,还没人敢给我段厨子脸色看。”
“嗯,我知道段哥哥是个有本事的,不像我那死鬼男人,长了一副好皮囊,没想到才结婚几年,就丢下我去了。”
小寡妇说着话,低声啜泣起来:“留下我带着几个孩子吃苦受罪,这日子可咋过啊。”
段平见状,立马站起身,往门口探了探脑袋,外面非常安静,看不到一个人。
他回身抓起墙角的粗布粮袋,用粗瓷碗舀了三碗玉米面,“哗啦”倒进小寡妇带来的小布兜。
“拿着,趁没人看见赶紧藏灶灰里带回去。这是我攒下的私货,旁人我可不给。”
小寡妇眼睛放光,欣喜道:“段哥,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……”
“菩萨可不止给这个。”段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“你这手,看着糙,摸着手感倒嫩。”
小寡妇慌忙往回抽手,身子却没真挪开:“段哥,使不得,让嫂子知道了,要薅我头发的。”
段平心底冒出一股邪火,伸手就往女人腰上揽:“怕啥?这会没人来食堂了,就咱俩人。跟了哥,以后不光有玉米面,肉票、布票都给你弄来。”
“可公社里一年到头分的粮都不够吃,哪来的余钱弄这些?”
见小寡妇的胃口挺大,段平压低声音说道:“哥有路子。过了公社西头的狼头山就是狼脱,那边缺盐缺布,缺胰子,咱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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