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——确实只是“另一种支付形式”,一种经祂冷酷的殉道计算后,把握更高的形式——范宁现在只觉得除了教堂本身“变轻”了一点外,一切都在变得更加沉重.他最后不仅清晰地听到了那句话,甚至可以完全想象出波格莱里奇背后冰冷告诫的言外之意,“这些,又算得什么,连我自己都可以死,为什么那些之前的人就不能去死!”
管制高于一切,死了又怎么样!死人如何反省,死人如何悔及过往,死人如何为其他的死人买单!更何况,又有什么需要买单的!
唯一必须兑现的、退无可退的、毫无商榷余地的,就是现在的所谓“拿出底牌”,所谓“跟着押注”!!
底牌,呵呵,押注,呵呵.范宁莫名笑着,双手有些疲惫地进拍。
他仰望着那教堂穹顶高处,凝视着由自己创造接引出的“荣光圣母”,指示众赞歌在“千人”之合唱席位中轰然爆发。
那里除了仍在病态且茫然搏动的“三尖之瓣”,其实前后左右都并没有什么其他有形的东西。
但“荣光圣母”提供了一直以来源源不断的升力,造就了这教堂往外延伸的如此盛景,令这新世界的种子绽出了悦人的新芽,祂一定是实证生效的,祂一定已经神秘而真实地存在着。
范宁还是想虔诚地向祂祈祷。
渴慕地向她倾诉。
“请仰望救主的眼睛,所有忏悔的弱者,
来承接这升高的命运,心怀感激,超脱凡尘,
每个悔悟的心灵,都愿为你效劳,
我的女神呵——舍你其谁!请永远庇佑我!”
男高音们领衔了这段光辉的众赞歌,“崇拜玛利亚的博士”主题简直发展到了一种五体投地的程度。
他们不断重复着“仰望”之词,合唱团则以“来吧”形成对位回应,旋律正是此前“深渊神父”那充满渴望的曲调。
整座教堂的提升速度虽在放缓,但有什么理由拒绝将其称为伟大的终段呢?
依旧可以啊。
“押注跟完了吧?嘿,那就这样吧。”就连危险份子都准备鼓掌致敬了,此人的声音除了变得神经质外,同样带着极度的疲惫,绝不是装出来的,他的消耗非常之惨烈,而且好像受到了某种隐隐的深层次束缚,“停在这里吧,就停在这里吧,伟大的作品,拙劣的审美,崇高的牺牲,可笑的悬浮位置,哈哈,哈哈,范宁大师,若放在尘世的音乐厅,这场门票我至少出价千镑,喊出十句以上‘bravo’,哈哈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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