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颇处根本讨不到好处,王龁的眼神随即看向了相国范睢。
范睢会意,当即向平阳君和大夫楼昌,缓缓说道:「两位大人,昨日与贵国上将军商议之时,两位可都在场,令我军放下武器出入界牌岭的前提,可是界牌岭内的安全由赵军负责的啊。如今,有暴民乱军,怎的,赵军就此旁观哉?若是如此,我军后部或该携武器入城才是。若是因此发生什么误会,责任当全在你赵国一方。」
楼昌倒是想要给秦国说话,可惜背后的伤痛还是让他及时地闭上了嘴,即便如今赵括并未在场,可毕竟这里仍是上党。
「这?」平阳君显然有些为难,从内心来讲,平阳君作为赵国人自然乐得见到秦军狼狈的模样,可平阳君也怕秦人真的就携兵器而入城,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。
平阳君也知道自己虽为王使,但显然全军上下如今都并不待见自己,随即眼神看向了平原君。
平原君无奈,只得又看向了廉颇。
廉颇也知道,事情不能过火,过犹不及。随即下令赵军维持秩序,将秦军与民众之间稍稍隔开,而民众的怒气怨气也在一顿输出中稍稍得到发泄,见赵军前来维持秩序,也算是暂时熄了火
。
一场看似虎头蛇尾的民众***随即消散于无形,然而,往往无声,才是风暴聚集的信号。
民心易得,容易到只要派几场米,发几件衣,让他们能够吃饱穿暖就足够了;民心甚至很难失去,若非逼到没有了活路,头顶的旗帜是红是黑真的无关紧要;可民心最难的就是失而复得之。
信任这个东西,真的很玄妙。
显然,秦国曾经也有过上党人民的信任,信任强大的秦国会给他们带来与韩之国不一样的生活。否则秦军的推进也不会那么快,快到廉颇甚至来不及布置防线。
可惜,三年的大战,令秦国所有的承诺做了土,甚至连带着河内的「秦民」也全都被征发到战场之上,更别说上党郡里的百姓了——徭役几乎就没有停过,征粮更是一遍又一遍。
秦赵相争,上党受难、河内受苦。相对于秦国,赵国因为占领地稀少的缘故,反而没有对上党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,这也就进一步导致了上党百姓向赵不向秦了。
若是此战胜利,秦王一番免税免徭役和加封晋爵的补救之下,或多或少也能挽回一些民心,之后再派个能臣经营一番,三五年过去,上党和河内的伤痛也就渐渐地结痂,过去了。
可偏偏,最终的胜利倒向了赵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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