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活风光的过此一生,却因所嫁非人,被迫落得这半生的担惊受怕、颠沛流离。
沈绵桉掀开车帘,战事已经濒临结尾,萧昀算是败局已定,萧天霁一边加紧逼迫萧昀,一边已经从京城派下能臣四处安抚治理,沿途的小城已经在慢慢恢复生机。
沈绵桉一路看着屋舍炊烟不断,田野生机勃勃,心下总算有些安慰,觉得兄长一番心血并未白费,保存了数百万无辜百姓免受战火侵袭。
等沈绵桉金秋九月回到京城的时候,萧昀已经被活捉,押解入京了。
而霍湛。
“听说啊,那萧昀眼看着战局将败,便要乘船向东瀛跑去,指望着在那边东山再起呢!嘁,却没想到,居然被他那狗腿子,还能有那个狗腿子啊,霍湛嘛!咱东秦的叛徒,呸!”
“这人啊,就是墙头草一颗,当初见着咱们新皇年纪轻,便投了敌了,眼看着这萧昀要输了,便一剑斩下了萧昀的腿,让他跑不成,嘿,你说这人。倒是没想到哈,他自己个儿,被萧昀一剑穿心了。这狗咬狗嘛,真是精彩。”
“被一剑穿了心了。”
沈绵桉彼时正带着帷帽,在药铺给霍浅配药,偶然听得两个路人的讨论,久久未能回得过神来。
她捂住心口,不知何故,有些紧的透不过气来。
霍湛,死了。
就这么死了。
她本该开心,死在霍湛手中的无辜之人何止成千上百,她大哥,萧天吟,还有不知多少无辜的东秦民众,她应当高兴的才是。
可是那天,沈绵桉木木的在窗前坐了一天,看着天空从日光强烈到暮色四合,她不禁又想起,最后见到霍湛的那一面。
她枯坐了一夜,第二日佯装无事的走出去,吩咐了别苑里仆从不得将真相告诉霍浅,连霍湛这个名字也不准在霍浅面前提。
她突然宁愿霍浅一辈子都迷迷糊糊,浑浑噩噩的,若是哪天她突然醒来,面对霍家门楣不再,举世无亲,她该怎么活下去。
但霍浅还是恢复了神智。
在她看到别苑里那连绵不绝的牡丹时。
霍浅穿一件素白的长褙子,外面罩着件海蓝色的披风,面色苍白,一双黑眸却莹润有光。
她站在开的如火如荼的牡丹花丛中,伸出一只嶙峋的手,指尖轻触了下柔软的花瓣,微风扬起她的衣角来,仿佛顷刻间便能化蝶归去。
沈绵桉站在她身后,轻声叫道,“霍姐姐。”
霍浅温柔回眸,朝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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