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吕壹面色惨白,内衣尽湿,几乎瘫软在地。
“大、大司马……”吕壹声音发颤,几欲跪伏,“此皆……此皆两国交战,各为其主……”
“好一个‘各为其主’!”冯大司马拍案而起,悲声如裂:
“正是这‘各为其主’,令吾每逢先父忌日,独往祠堂,面对空棺,便恨不能提兵与那陆逊决死一战!”
“陆逊!陆逊!荆州之变,夷陵之火,皆此人所谋!为人子不能报父仇,为人婿不能雪岳恨,此刺在心,日夜锥心!”
“大、大司马,”吕壹匍匐于地,壮着胆子提醒,“陆伯言已薨多年矣!”
他本还想说,即便陆逊在世时,自己这校事府中书也与他不睦,屡欲构陷。
但此话终究咽了回去。
冯大司马忽地笑了,笑声中满是讥讽:
“是啊,陆逊死了,可他的儿子陆抗,还活着。”
吕壹一怔。
冯大司马走到案前,俯身盯着吕壹:
“而且,陆抗如今官居奋威将军,驻军寿春,寿春距我汉国谯郡,不过百余里。”
“吕公,你可知?”他声音压低,眼中怒火灼灼,字字咬牙:
“每当我阅淮南军报,见‘陆抗’二字,便想起荆州之变,想起夷陵之火,想起先父空棺……你说,我这心里,是个什么样的滋味?”
吕壹终于彻悟。
冯大司马绕此大圈,非欲撕盟伐吴,实是要借刀杀人,公报私仇!
没事!
好说!
只要不坏两国盟约,一切皆可商量。
想通了这一点,吕壹急急抬头,声音虽低却语速极快,生怕说迟了冯大司马又要发作:
“大司马,大司马息怒,且息怒!容禀,且容禀!”
“若大司马欲处置陆抗,壹有计策,定教大司马如愿!”
“嗯?”冯大司马猛地瞪眼——我戏还未演完呢!
“坐,坐,大司马请坐,先请坐下,容某细禀。”
吕壹起身,扶冯大司马坐下,又斟热茶奉上,这才开口:
“大司马可知,陆抗何以能驻守寿春重镇?乃因他与诸葛恪有姻亲之谊。”
“陆抗之妻张氏,其母与诸葛恪之妻乃是亲姐妹。故张氏自幼称诸葛恪为‘姨父’,两家本就是姻亲。”
“故诸葛恪掌权时,特拔陆抗为奋威将军,使镇寿春。”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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