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被汉国扼了咽喉?
长久以往,若是汉国有朝一日顺江而下,荆州恐不战而降。
无人欲改大吴困境,那便由吾始!
三日后,诸葛恪召三郡太守、军中将领议事。
令:“自今屯田三成复种粮粟,空饷尽汰,补以良家子,武库半月整修。”
江陵郡丞起而对曰:
“都督明鉴,屯田改商,乃前都督诸葛公(诸葛瑾)在时所允。”
“公尝言:‘与汉通商,利国利民,可缓边衅。’今遽改之,恐违先志。”
恪闻父名,色变,强曰:“此一时彼一时……”
西陵太守刘承(孙峻心腹)遽起,拱手曰:
“都督掌军事,屯田、赋税、商事,皆地方政务。按制,当郡守自治,都督不宜越权。”
堂下窃语纷纷。
恪知事不可为,愤而罢议。
恪既不得整防务,复为粮草所困。
武昌每月输粮,恒不足数,多陈粟劣米。
召粮官问,对曰:“近年江东水患,仓廪不实。且丞相有令:西陵戍卒三千,按例供粮。”
恪拍案:“例几何?”
曰:“月粟米两千石。”
恪怒极反笑:“三千兵,日食粟三升,月需四千石!此欲饿死吾军耶?”
遂修书诘武昌,半月无答。
再上书建业,如石投海。
诸葛恪不甘心,又派人前往襄阳,约黄氏(黄月英家族)等大族,谈及改桑为稻之事。
黄氏亦婉言拒之,只言若是都督军粮不足,黄氏可资助之。
十月廿三,秋雨连绵。
得知黄氏都不支持自己,向来心高气傲地诸葛恪又气又急之下,终于病倒了。
忧愤交加,风寒入体,高烧不退,咳中带血。
昏沉中,他仿佛又回到建业宫城,坐在丞相位上,指点江山……
忽而画面破碎,变成孙峻阴冷的脸,变成朝臣讥诮的眼神,变成西陵城头锈蚀的刀枪。
“先帝……恪……有负所托……”
喃喃呓语,无人听见。
此时,府外来了一人。
黄门陈迁,持长沙王(注:孙和此时已被贬为长沙王)府符节,称奉张妃之命,前来探望舅父。
张妃,乃前太子孙和之妻,诸葛恪外甥女。
陈迁入内,见诸葛恪病容憔悴,不禁垂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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