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温梨把第一壶水抬上来,壶嘴在火上“嘶”地吐气:“热得正好。用嘴说的,搭配手里的热,记得牢。”
“好。”朱瀚把盏递给旁边一名里正,“喝了去教。”
话没落稳,东门方向就有人推搡着进来,是昨夜福生药铺的掌柜。
他一头冷汗,怀里护着一小卷油纸:“王爷!阿旺认了送粉的人,他说那人叫戚二,常往印房门外晃,帮着跑腿拿印泥,还兼着给同源行送封签。
阿旺昨夜还想躲,戚二天不亮就来敲门,要他把粉塞进两家的药里,阿旺不敢答,他就撬柜子——被掌柜我堵住了,那贼扔了这卷东西就跑。”
“拿来。”朱瀚接过油纸,慢慢剥开。
里头是一迭细薄的封条纸,每张边缘都用线刻过暗纹,纹路连起来是一条极浅的曲线,曲线末端恰好能嵌住“永通”两字的一横,远看无异,近闻却带着桐油香。
他抬眼看童子:“把戚二的相画出来,贴在‘可疑’牌旁边。谁见过,谁指认。”
“记下。”童子飞快描稜勾角,又冲掌柜一笑,“掌柜,阿旺做得对。柜子要你守着。”
掌柜连连点头,眼里红了一圈,拱手退下。
“王爷。”一名印匠从石印堆里抬头,声音粗硬,“这两枚小戳是我打的,但我不知他拿去干甚。来人说要盖账册,我看钱给得齐,石也刻得顺手,就刻了。若要认,我认刻。”
“刻字人认刻,印房认印,书吏认字,各认一分。”
朱瀚不斥,只道,“你把刀法当众示一遍,教他们怎么看你刻过的痕。以后谁拿着像你刀的戳,却没从你手里出,你先认得出来。”
印匠憨声应下,抓起刻刀,顺手在一块废石面上拉了三刀,刀路浅深、收尾起笔,旁观的人一看便知其异同。
童子“啪”地把这块废石也立在案边,写了两字:“辨印”。
一名里正走来,在“路图”空格里添了“新桥”,又在旁边写一个小小的“七”。
朱瀚点一点头,把昨夜小盘拿出,放到“新桥”一格里,淡淡道:“桥下的水,还留味。今日午后,叫水手、桥夫都来闻一闻,记住这股‘陈醋冷香’。以后谁夜里撒粉,桥边人先知道。”
“是。”里正应下,背着手走开,嘴里低低背:“陈醋冷香,陈醋冷香……”
“王爷。”童子突然压低声音,“山圃的人到了。”
校场口,一队肩挑背负的药农进来,衣裳上还带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