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——!”
门扇合拢的闷响并未完全发出,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呼,和木门撞上硬物的沉闷阻滞感。
周绮珊动作僵住。
透过尚未完全闭合的门缝,她看见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正死死卡在门框与门板之间。
那只手因用力而颤抖着,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和骨节清晰凸起,指甲边缘因瞬间的挤压泛出不正常的白,随即迅速充血变红。
门板的边缘,正死死抵在那手腕最脆弱的部位。
是母亲的手。
周绮珊的心猛地一沉,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推门的力道。
可这“退让”让她感觉自己罪该万死。
或许是在徐文佩面前,她终是没能守住崩裂的心弦,身体缓缓瘫软下去,无声哭泣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你真的看不见吗?我的脊梁没有了!我不想像你一样活着,我不想……”
“阿珊……”徐文佩见女儿哭了,声音嘶哑得厉害。
她跟着跪倒在地,用那只满是淤青的手颤抖着牵起周绮珊的手。
周绮珊目光微僵,涕零不止的泪水忽然悬停。
她低头看向掌心,横在她和母亲之间的,还有一张小小的纸条。
徐文佩轻轻推了推她的掌心,哆嗦着指尖,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。
“阿珊,妈妈的好孩子。”
母亲的眼中泪水依旧不止,两鬓斑白,但看向她的目光里,满含无声的哀求。
“徐文佩!死哪儿去了?!赶紧出来!”
忽然,楼下传来一声粗粝而充满不耐烦的怒吼,那声音里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。
徐文佩浑身剧烈一颤,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从地上弹起,脸上的悲戚与那片刻的异样神采瞬间被惊慌取代。
她甚至来不及再多看周绮珊一眼,手忙脚乱地抹了两把脸,试图擦干泪痕,又慌忙将身上旗袍的褶皱抚平。
“来了!就来了!”她朝着楼梯方向急急应了一声,声音努力拔高,却依旧带着未散的哭腔和一丝颤抖。
她转身快步朝楼梯口跑去,忽然想到什么,回头看向门里的周绮珊,示意她快进去。
听见周元义的上楼声,徐文佩赶紧跑下楼。
周绮珊掩上门,拆开手里的纸条,心跳漏了一拍。
-【荣耀就应该握在自己手里,周绮珊,以家族为祭,攀登你的顶峰吧。】
-【姜花衫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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