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顺路,你这般想是不是舒心多了?”
谷雨苦笑道:“胡老丈,此去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烦,让你们遭受无妄之灾,在下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胡老丈笑容收敛:“你对我们好,我们又岂会不知,若你去的是别处,我们也便应了,可那金州我和小玉土生土长,明知你有危险却选择袖手旁观,那不是朋友所为。”
谷雨有些感动,胡小玉插言道:“如果说这天下还有安全之所,还有比家中更清净的地方吗?小谷捕头,我们也是有私心的,可不存在谁欠谁,认真说起来,我们还能留得性命与你说话,全靠几位鼎力保护。”
谷雨无奈地道:“我在金州卫人地两生,恐难保两位周全。”
胡小玉忽然笑了笑:“有天下第一捕快保护,我们何须担心?”
谷雨一激灵,目瞪口呆地看着胡小玉。
胡小玉道:“小谷捕头大名鼎鼎,军营中哪个不知哪个不晓?”
码头之上旌旗招展,身着各式服色的人群在船岸两侧来往奔波,吵吵嚷嚷,好不热闹。
谷雨身揣顺天府出具的官凭路引、潘从右开具的信票以及朱国昌的令牌顺利上了一艘运粮船,离开港口后彭宇和谷雨躲在船舱里互相上了药,这才攀上甲板。
胡老丈和胡小玉迎风而立,望着浓雾中的水面悄声说着什么,牛大力站在两人一旁,两手紧紧抓着桅杆。
彭宇走上来,在他肩头拍了一记:“大牛哥,你没坐过船吗?”
牛大力表情僵硬地摇摇头,彭宇道:“身子顺着波浪起伏的劲儿走,别拧着来。”
谷雨静静地看着彭宇,想到在金陵返京的那条船上,彭宇还是个懵懂的小子,而眼前的他已经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。
他用一种欣慰的目光打量着彭宇,也正是这一瞬间让他察觉到自己的苍老。
胡小玉转过头看着他:“小谷捕头,掌柜的还是没有消息吗?”
作为唯一还未追踪到下落的,掌柜的生死牵动着一众人的心。
谷雨表情黯淡,缓缓摇头:“大军开拔之际,朱将军不得已将寻人的将士召回,截止今日清晨,掌柜的仍下落不明,”过了半晌又道:“他为人机警,想必只是躲了起来。如果有缘分,我们会再次相见的。”
胡小玉叹了口气,表情怅然:“那日庆生宴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在场,掌柜的做了满满一桌,他说咱们死里逃生,理应庆贺一番,没想到眨眼之间便曲终人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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