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帐之内,烛火摇曳,将孟全的身影投在案几的军图上,忽明忽暗。
他指尖刚划过标注着“汉营”的位置,便缓缓抬眼,目光沉沉地转向侍立在侧的刘循,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探询:
“刘将军,魏延派来的先锋关兴,你怎么看?”
提及“关兴”二字,刘循原本还算平和的面色瞬间绷紧,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,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满是咬牙切齿的恨意:
“那关兴小儿,数次坏我大事,此仇不共戴天!”
话音落下,他胸口仍因怒火而微微起伏,显然对关兴积怨颇深。
孟全微微颔首,他心中早已明镜似的——魏延这步棋走得极险,却也极妙。
派关兴前来,表面看是派了个乳臭未干的后辈充任先锋,实则是算准了己方可能因关兴年轻而心生轻视。
这等欲擒故纵的伎俩,若是稍不留意,便会落入圈套。
一旦军中上下都小觑了关兴,觉得这先锋不足为惧,那自己多半会被这种麻痹感裹挟,冒然下令出兵迎战。
而魏延要的,正是己方这“轻敌出战”的举动,届时关兴必会设下埋伏,以逸待劳,己方将士怕是要损兵折将,沦为汉军的笑柄。
刘循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,额角的青筋却仍隐隐跳动。
他侧目看向孟全,见对方神色间已有几分轻慢,连忙上前一步,压低声音小心提醒:
“王上,切莫被魏延的表象迷惑!
关兴此人虽年轻,却得其父关羽亲传,刀法精湛,武艺极强,绝非寻常小将,万万不能小视啊!”
话虽如此,刘循的心底却藏着另一番盘算。
他恨不得孟全立刻下令出战,让大军踏平汉营,将关兴那小子斩于马下,以泄心头之恨。
可他更清楚,如今己方兵力虽不弱,但魏延用兵狡诈,若是贸然行事,极有可能坏了全局。
为了守住城池,为了长远大计,他只能硬生生压下个人恩怨,苦口婆心地劝阻孟全不可妄动。
孟全本觉得刘循是因私怨夸大其词,可听他说得恳切,眉宇间的轻视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真切的忌惮。
他摩挲着案几上的纹路,正欲开口再问,帐内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脆响——“砰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乌戈猛地将手中的青铜酒杯砸在地上,酒液四溅,杯身碎裂成数片。
他霍然一跃而起,高大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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