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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王面无表情,将茶盏半放半扔回桌上。
“各位,未免太心急了些吧?一炷香才过半,何来拖沓和久之说?”
“再者,长公主此次提笔,一是向佛借笔,二是孝敬太后,三则,书法本就是慢工出细活,悠然见南山。不论哪一个,都须注以十二万分的用心,岂能草草飞书,敷衍了事?”
“看来……”他笑着环视大殿一周,看似温润和气,其实暗含威严的视线,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,最后定格在江南王的饼脸上。
没别的意思,就是针对。
“诸公的书法不好,是有原因的呀。”靖王哂笑道。
乌合之众立马缩了脖子,不关我事,反正靖王看的又不是我。
而江南王呢,在靖王透视般的审视下无所遁形,加上他的笔墨确实也写得一般,只能含泪领了丑笔的荣誉称号。
然而,质疑只是暂时的偃旗息鼓。
当香燃到最后半根指头长,帷幕纱帐里头还没动静时,众人又躁动了。
江南王像打不死的小强,先是腹中吐尽,后再灵魂出窍,接着又被靖王挤兑脑子,眼下居然还没有被掏空,又凭借顽强精神蹦跶起来:
“还未写完?再怎么着,一炷香快燃尽,一篇经也该抄完了吧,公主这是在里头忙活什么呢?”
“又是纱帐重重,又是烟雾缭绕,这也瞧不见她有无执笔,臣等等一等倒无所谓,可太后尊贵,可等不得呀。”
“公主迟迟不出,究竟是何居心?”
靖王微笑:
“江南王还是那么心急,香快燃尽但未燃尽,可知何谓行百里者,半于九十?愈是到最后关头,愈是得沉得住气。”
“王爷,菜就多练。”
江南王:……靖王,你变了!
你从前不是这样的,你的温润呢,你的圆滑呢,你的不粘锅呢,如何变得如此牙尖嘴利,句句扎心?
江南王只能压下心中郁闷,勉强笑笑:
“靖王言辞越发犀利了,但与其对微臣说这些,不如早些儿让长公主亮一亮墨宝,方能破除疑虑。”
他才说完,宋党马上又跟上来了,你一句我一句,句句在质疑长公主,只差没把“她是假的,她写不出来”摆在脸上了。
而宾客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虽未吱声,但表情已然说明了信念的动摇。
靖王终究是寡不敌众,神色也开始不好。
“你们可真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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