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正是当初青州招贤时,首批脱颖而出的两位俊杰吗?
徐文《青州流民安置策》擘画周详,赵生《简化户籍统计之法》切中时弊,字字皆见真章,堪称珠玑之作。
未料如今竟投在南宫先生门下历练。
“二位贤弟谬赞,快快请起!”
沈砚连忙拱手回礼,谦声道,“沈某与尔等一样,皆是在侯爷与南宫先生门下受教之人,谈不上什么教诲,不过是同道切磋罢了。”
南宫珏哈哈一笑,请沈砚入座,亲自为他斟上一杯热茶。
“沈兄此言差矣,你治津源,修水利、劝农桑、兴教化、建工坊,流民归心、市井繁荣,这般功绩,便是侯爷亦时常称道。我等不过是仰仗侯爷雄才,恰逢其会,顺势而为罢了,何及沈兄躬亲践行之劳?”
他顿了顿,看向窗外,笑道,
“霍州今日之兴,并非新政有多奇巧,实则是将旧弊之根,尽数拔除。那些附骨之疽、吮民之蛭,一朝清剿殆尽,还田于农、还路于商,民心归向,城郭自活。此乃‘正本清源’之道,古已有之,却鲜有人敢行此雷霆之举。按侯爷的话讲,道理也很简单,无非是把土地交给农民,把商路还给商人,这城,自然就活了。”
一番话,如拨云见日。
沈砚只觉醍醐灌顶,胸中郁结豁然开朗,起身拱手道:
“先生高见!沈某此前拘泥于修修补补之法,竟未悟此根本,实在汗颜。”
徐文按捺不住,拱手补充道:“侯爷常言,我等并非为做官老爷,乃是为天下立规矩,令朝野上下,皆循规蹈矩,无人敢越雷池一步。”
赵生亦点头哦附和道:“南宫先生教诲我等,治学先治心,立身当以民为本。屁股坐于黎庶这边,心向苍生,则行事无差,纵使千难万险,亦可得民心相助。”
“你二人啊,便知搬弄这些教诲。”
南宫珏笑骂一句,转而对沈砚道,“沈兄,侯爷召你来霍州待些时日,便是想让你亲眼瞧瞧,无世家掣肘、无旧弊缠身之地,究竟能迸发何等生机。”
他轻轻抬手,赵生即刻从随身布囊取出一摞厚重卷宗,整齐码于案上。
沈砚目光微动:“这是……”
南宫珏目光凝重起来:“这是霍州半年来的账目、政令,还有……砍过的脑袋。”
沈砚心头一凛。
南宫珏端起茶杯:“沈兄,你的下一站,乃是汾州。那可是西梁王经营多年的老巢,任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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