稀疏瘦骨穷骸,如一具仅剩皮与骨的空架子。他身上的肌肉几乎都消失了,骨骼一节节地在皮下凸出,松弛的皮就这样挂在骨架上。
楚衡空想起了他在非洲见过的饥饿致死的悲惨者,而在繁华锦绣的城邦中央他竟又见到了类似的人。一尊质点7的神祇,比起老迈却更接近死亡。
丽可震惊地流下了眼泪:“神树大人!”
就连崔克的脸色也不好看了:“竟已到了如此地步……!”
“在荆花节前,神树大人还能维持住状态。”班宁提克低声说,“而在投票结果统计结束后……就如你们所见了。”
荆裟被这扰动惊醒了,他侧过头,向众人投来昏暗的目光:“你们来了!请走近些,让我看清楚些!”
他们往前走了几步,在荆裟的催促下站到神坛之前。荆裟极慢地撑起身来,拒绝了班宁提克的帮助。他尽己所能地,露出慈祥、亲和的笑容:“城邦非常感谢你们!你们的奋战守护了公民们的性命,城邦永远不会忘记这份恩情。总队长,请为我拿勋章来!”
班宁提克递来一个盒子,盒中放置着制作成白花模样的勋章。荆裟亲手拿起,以那缓慢的速度为众人配置在肩膀上。
“以前的时候,我们把勋章佩在胸前……但后来有队员反馈,这样太不尊重女性了。所以我们就改为肩章了。”老树笑眯眯地告诉他们,“还好,至今为止的授勋者都是有肩膀的……至少有脑袋的!”
说到这儿他看见了凡德,改口后把花放在凡德的脑门上。他又给崔克别上,说:“这是我们第几次给你授勋了,崔克?”
“我也忘了……上次都是二十多年前了。”
“才20年!这才多久!”老人满不在乎,还说着笑话,“如果哪天是流体生物当了城邦英雄,我们就真不知道该怎么授勋了。或许该开发一种液体勋章……咳咳!”
他咳了两声,白袍下渗出一丝血迹。薇尔贝特提醒道:“您受伤了。”
“被野狗咬了一口,不碍事!”他满不在乎地说。
说也奇怪,他已虚弱至此,连说话声都气若游丝,可语态听起来却仍然中气十足,似乎仍是个年壮气盛的汉子一般。
他的神袍过于宽大了,以至于遮不住身上密集的疤痕。荆裟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,到处都是伤疤。他像是经历过一场无休止的拷问,老伤愈合后新伤又迭加上去,如同裹在他身上的道道荆条。
荆裟注意到了他们的注视,他索性袒胸露臂,满面自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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