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为何要逃?”
民夫们互相看看,最后还是那个胆子大的,嗫嚅道:“就是……就是觉得没个盼头。”
“都说要回家,可一天天待在这儿,动弹不得,心里……心里没底。”
心里没底。
这四个字,像根刺,扎进秦夜心里。
连民夫都觉得没底,何况那些提着脑袋拼杀过来的将士?
他沉默片刻,摆摆手:“带下去,按军规,每人十军棍,打完,发三日口粮,让他们走。”
民夫们愣住了,随即连连磕头:“谢殿下!谢殿下开恩!”
赵斌急了:“殿下,这……”
秦夜看他一眼:“按我说的做。”
赵斌咬了咬牙,挥手让士兵把民夫带下去。
帐内安静下来。
秦夜走到帐边,掀开帘子。
雪还在下,细细密密的,落在营地里,落在士兵们沉默的脸上。
他放下帘子,转身。
“赵斌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
“营中思归情绪,是不是压不住了?”
赵斌低下头,没敢答。
秦夜也不需要他答。
他自己看得见。
那些士兵眼里日渐暗淡的光,那些越来越频繁的小规模骚动,那些夜里压抑的哭声和争吵。
这支刚刚打了胜仗的军队,正在被等待和猜疑,一点点消磨掉锐气和耐心。
“殿下,”赵斌终于开口,声音干涩,“咱们……真就这么一直等下去?”
秦夜没回答。
他走到案前,看着地图上长亭驿和京城之间,那短短的一截距离。
百里。
骑马一天就能到。
可现在,却像隔着一道天堑。
他想起给苏骁和苏陌的信,至今没有回音。
想起锦衣卫瘫痪的线报。
想起林相那封客气疏远的回信。
想起金吾凤那句意味深长的“保重”。
所有的线索,所有的异常,都指向一个方向。
父皇在京城里,正做着一件绝不能让他提前知道的事。
那会是什么?
秦夜的手指,无意识地在地图上敲击着。
忽然,他动作一顿。
目光落在地图旁边,一份前几日送来的、关于京城采买动向的斥候报告上。
大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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