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秋闱,”
王氏接过话头,给陆逢时夹了一箸清爽的笋丝,“逸哥儿准备的如何了?赵家郎君那边,想必是胸有成竹了吧?”
裴之逸闻言,立刻放下碗筷,挺直了腰板,脸上是少年人特有的兴奋光彩:“娘,先生说我经义文章已算扎实,也常与同窗切磋策论,自觉颇有进益。只是,听闻今年秋闱主考人选尚未定下,心中有些没底。”
裴之砚接口道:“尽心准备便是,文章贵在真知灼见,言之有物。考官或有偏好,不过为国取士,终须以才学为本。”
裴之逸重重点头:“大哥教诲,弟弟记住了。”
大哥首次科举,便一举中第,还是榜眼,说这句话自然是底气足的。
“至于赵兄,他有举子的身份,明年直接参加春闱即可,他前些日子与几位好友去了嵩阳书院,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。”
“这样啊!”
王氏笑道:“婶娘还以为赵家郎君今年也参加秋闱,所以才这么早入京。”
陆逢时将笋丝咽下后,解释道:“逸哥儿是因夫君在京为官,才能入国子监,也可在京参加秋闱。若赵兄需要秋闱,还得回原籍到州府参加。”
对科考之事,王氏可不清楚。
不过自己儿子还有一月就要秋闱,她也很紧张。
嘴上说不要紧,但哪个做父母的不想子女一飞冲天,成龙成凤的。
饭毕,众人散去。
裴之砚陪着陆逢时回房,路上,他沉吟道:“秋闱主考,章相怕是要争一争的。杨畏其人,文才尚可,但最擅揣摩上意,若他主考,只怕取士标准会向锐意新政、抨击旧弊倾斜,这倒符合章相心意。”
“官家会允吗?经张纶一案,官家对章相,应是既有借重,亦有制衡。”
“正因如此,才更微妙。”
裴之砚扶她在榻上坐下,“官家或许会允,但可能会在副主考、同考官的人选上做些平衡,塞进几个持重大臣。苏相虽暂管军务,但他的文名资望仍在,或许也会对此发声。
“不过,正如我方才所言,真才实学是根本,无论谁主考,文章骗不了人。”
“话虽如此,也得提醒他们,行文需谨慎,莫要过于锋芒毕露,卷入是非。”
张纶一案,章相暂歇。
自官家改年号以后,好似没有大规模的朝臣动荡。
可章惇为人,必不会就此罢休。
新旧党争,也不会就这么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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