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昂纳尔·索雷尔和他的同伴们回到巴黎后,立刻就成为这座城市无可争议的主角。
巴黎的沙龙、咖啡馆和报纸版面,迅速被“美国归来”的话题所占据。
一股名为“美利坚”的旋风,争猛烈地冲击着这座自诩为“欧洲人的首都”的城市。
除了莱昂纳尔婉拒了几乎所有公开活动和采访,其他几位作家几乎来者不拒。
他们刚结束了一场盛大的巡演,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同胞分享在新大陆的见闻。
爱弥儿·左拉在《费加罗报》的专访中,对记者说:“我们必须承认,美国社会展现出的那种乐观和自信,是当前欧洲,尤其是法兰西,所稀缺的。
在纽约,在波士顿,在旧金山……你都能感受到一种信念——相信明天会更好,相信通过努力可以改变命运。
这是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。当然,这种力量是粗糙的,甚至是野蛮的,他们的城市也缺乏巴黎的积累,他们的社交礼仪有时过于粗鲁和直接。
但你不能否认那蓬勃的生命力。相比之下,我有时觉得,法兰西或许过于精致了,以至于在某些方面显得格外疲惫。”
这番话在《费加罗报》上发表后,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一些读者赞赏左拉的坦诚,另一些人则感到被冒犯,认为左拉夸大了美国的优点。
阿尔丰斯·都德则在《小巴黎人报》上连载了他的旅美随笔,他的笔触更温和,也更诗意。
他描绘了纽约港欢迎自己一行人的盛大队伍,感慨于一个新兴国家塑造自身形象的雄心;
他写到波士顿图书馆里如饥似渴的年轻面孔,认为美国人对知识的渴求,丝毫不逊于对财富的追逐。
【他们或许还没有诞生自己的莫里哀或雨果,但他们正像一个婴儿吮吸母亲的乳汁一样,汲取欧洲文化的养分,努力想要发出属于自己的第一声啼哭。
这是一种充满希望的躁动!】
埃德蒙·德·龚古尔,在《吉尔·布拉斯》杂志的沙龙访谈中,承认美国的工业震撼了他,但也批评文化上的浅薄,以及过于崇尚物质的缺点。
“那里的一切都围绕着‘有用’和‘效率’打转,即使是艺术和文学,也往往被视为一种‘产业’,这让我们感到一些不适。
但你必须佩服他们的行动力,他们在建设,疯狂地建设,整个国家就是一个巨大的工地。
而我们似乎更擅长在房间里进行争论,一旦走出房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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