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大家又不说话了,巴黎人的心此刻也也被刺痛了。
起初,并非所有读者都买账。
一些骄傲的巴黎人,尤其是那些评论家和老派读者,永远以法兰西文学为世界圭臬。
他们在看到《费加罗报》如此大张旗鼓地力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俄罗斯年轻人时,感到了冒犯。
“《费加罗报》是疯了吗?把宝贵的版面,连续一周给一个俄国医学生?我们法国没有自己的新秀了吗?”
类似的质疑声在最初两天确实存在,甚至有不少读者写信到报社,质问编辑的选择标准。
然而,从第三天开始,这种声音就像退潮一样,迅速消失了——因为作品本身会说话!
读者或许是带着挑剔和偏见翻开报纸,但只要读下去,就很难不被那些故事抓住。
这些故事辞藻朴素,情节简单,也不煽情,只是平静、冷酷地展示小人物的尴尬、窘迫、恐惧、贪婪、卑微……
契诃夫将俄罗斯社会巨大的社会压力,浓缩在日常琐事当中,把悲悯藏在幽默背后,让越来越多读者认同。
他们开始意识到这就是一个真正的文学天才在崭露头角!
他写的虽然是俄国,但面对权力时战栗,阶级落差前卑微,压抑中扭曲……又是人类共通的弱点。
巴黎的读者在切尔维亚科夫身上,仿佛看到了自己,还有办公室里某个唯唯诺诺的同僚;
在幻想“胜利”的小职员身上,看到了自己偶尔膨胀的虚荣心;
在因为一颗钉子而心神不宁的官员身上,看到了无处不在的等级烙印……
法国人也不得不承认,除了莱昂纳尔,近年来的法国文坛,只有莫泊桑才能在短篇这个领域与他匹敌。
就在公众的阅读兴趣和讨论热度被不断推高之时,法国文坛的重量级人物们,出手了!
一场对契诃夫的赞誉浪潮,在短短三天内,席卷了巴黎各大重要报刊的文学评论版。
首先发声的是爱弥儿·左拉,他在自己拥有巨大影响力的《共和国报》上撰文:
【……安东·契诃夫先生的,将笔对准了社会中最不起眼的那些细节——剧院里的一个喷嚏,墙上的一颗钉子,仕途上一次微不足道的晋升……
正是在这些细节中,我们看到了整个官僚体系的腐朽,这种真实的力量,足以让任何矫饰的情感黯然失色。
这是一位懂得如何批判现实的年轻天才!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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