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把“噼啪”爆了个火星,落在脚边的沙地上。守在栅栏口的两名守卫换了个站姿,长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远处的浪涛里,似乎有巨大的阴影一闪而过,惊得栖鸟扑棱棱飞起来,划破了夜的幕布。慕寒往独孤战身边凑了凑,声音里带了点促狭:“总得有点念想不是?万一哪天咱们造了大渔船,带足了弓箭……”
“先把眼前的砖窑烧起来再说。”独孤战敲了敲他的脑袋,语气里却没什么力道,“明早还要验收新做的木犁,别惦记些没影的事。”
风里飘来冉欣柔她们晾晒的草药香,混着海水的咸腥,竟格外安神。慕寒望着营地渐次熄灭的灯火,忽然觉得,这夜里的安静,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踏实——有惦记虎鲸肉的馋虫,有握着刀柄的警醒,还有草榻上匀净的呼吸,像把零散的珠子,被夜色串成了串。
晨露还凝在竹叶尖端时,独孤战已踩着湿漉漉的草地,走到了竹林边缘。他伸手拍了拍身旁一根碗口粗的青竹,竹身坚硬挺直,表皮泛着带露的光泽。“你瞧,”他侧头对慕寒说,指尖划过竹节处被凿开的圆洞,洞口边缘被打磨得十分光滑,“今日一早让弟兄们砍了二十多根毛竹,竹节全打通了,像不像一串连起来的翡翠管子?”
阳光穿过竹叶的缝隙,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他指着不远处的盐田——那是昨日用石块圈出的长方形地块,底部铺着厚厚的茅草和黏土,已经晾晒得半干。“等会儿把这些竹子接起来,一头架在礁石上,让海水顺着竹管流进盐田,晒个几日,就能出盐了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笃定,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盐粒堆成小山。
慕寒凑近看了看那些竹子,它们被整齐地码在盐田边,切口处还渗出清甜的竹汁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竹香。“这法子真妙,”他忍不住赞叹,“比用陶罐运海水省力多了。”
独孤战笑了笑,弯腰捡起一片被露水打湿的竹叶,捻在指间转了转:“以前在山里看猎户接山泉水,就想这法子或许能用在盐田上,没想到还真成了。”
两人又聊了些关于晒盐的细节,从竹管的倾斜角度到盐田的排水口,都一一商议妥当。直到朝阳爬上树梢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独孤战才拍了拍慕寒的肩膀:“时候不早了,先回房歇着吧,明日还有得忙。”
慕寒点点头,看着独孤战转身走向自己的草屋,那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沉稳,像棵扎在土里的老松。他也转身回了房,心里却盘算着明日该如何配合晒盐的工序,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。
第二日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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