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。老头就着昏黄的油灯光,查看他的伤口,尤其是右肩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和左腿胫骨的伤势。他看得仔细,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,仿佛眼前不是血肉模糊的伤口,而是一块需要处理的木头。
清洗,上药,用特制的草药敷料包扎,手法谈不上多温柔,但异常熟练老道。处理右肩伤口时,老头甚至用那把锋利的小刀,剔除了少许已经坏死的皮肉和碎骨渣,整个过程花痴开疼得浑身冷汗直冒,几乎要昏厥过去,但老头动作稳定迅速,很快就完成了清创和包扎。
至于断掉的肋骨,老头只是用手摸了摸位置,然后拿来几块削好的薄木片和布条,给他做了个简单的固定。
“骨头接上了,但长好要时间。”老头包扎完,嘶哑地说,“三天内别动,别用力。药每天换一次。”他指了指旁边一个陶罐,“里面有熬好的药汤,止痛,生肌。自己喝。”
说完,也不等花痴开回应,便端着血水盆,佝偻着背出去了。
隔间里只剩下花痴开一个人。他虚弱地靠在床头,感受着伤口被处理过后传来的、更加清晰却也相对“干净”的痛楚,以及草药带来的清凉与一丝微弱的麻痹感。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依旧强烈,寒冷也并未完全驱散,但至少,血止住了,伤口被妥善处理了,暂时脱离了最直接的死亡威胁。
他侧耳倾听,主屋里传来极低的、模糊的交谈声,似乎是领路人和那个“老鬼”在说话,但听不清具体内容。
地图……他们看出什么了吗?
“不动明王,照见琉璃”……究竟是什么意思?
无数的疑问,身体的极度疲惫,药效退去后如潮水般反扑的虚弱和痛楚……最终,花痴开再也支撑不住,意识彻底沉入了黑暗的、无梦的深渊。
而在主屋里,油灯如豆。
领路人——此刻摘下了那张普通的面具,露出一张同样普通、却因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而显得与众不同的脸——将那张古老的地图残片,小心地摊开在一张铺着软垫的方桌上。
桌边坐着一个真正的老人,须发皆白,满脸深刻的皱纹如同干涸大地的裂痕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袍。他便是“老鬼”。此刻,他正用一双枯瘦却异常稳定的手,拿着一柄特制的、镶嵌着水晶薄片的放大镜,一寸一寸地检视着地图上的每一条纹路,每一个符号。
昏黄的灯光下,地图上那行“不动明王,照见琉璃”的小字,仿佛在微微发光。
“确实是‘琉璃盏’的碎片。”老鬼看了许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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