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家去年冬天就过不去了。现在我在绣房接的绣活,每月能挣三百文,弟弟也能继续念书了。娘说,您是贵人。”
周秀儿鼻子一酸。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天,喜鹊娘攥着十几枚铜钱和一小块碎银,哀求减免束脩的样子。如今,喜鹊不仅学有所成,还能反哺家庭——这正是女塾存在的意义。
“喜鹊,我不算什么贵人。”周秀儿轻声道,“我和你一样,都是因为女塾才改变了命运。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的贵人,她给了我们所有人一条路。”
喜鹊用力点头:“我知道。所以先生,您去长安,一定要替我向皇后娘娘磕个头,就说……就说洛阳立德坊的喜鹊,谢谢她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周秀儿郑重承诺。
第二天清晨,天还没亮,五辆马车已经等在女塾门口。周秀儿和五名学生——喜鹊、翠儿、秋菊、招娣,还有一个叫云英的商贾之女——登上马车,在晨曦中驶离洛阳。
从洛阳到长安,走了整整七天。一路上,周秀儿给学生讲长安的风物,讲总塾的故事,讲她三年前第一次走进女塾时的忐忑。五个女孩听得入神,对那座传说中的都城充满向往。
三月初九,车队抵达长安。
还未进城,就能感受到与洛阳不同的气象——城墙更高,街道更宽,行人更多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蓬勃的生机。周秀儿掀开车帘,看着熟悉的街景,心中涌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激动。
马车直接驶往安业坊的圣贤女塾总塾。三年过去,这里的变化更大:原先那栋旧驿站已经彻底改建,变成一座五进的宏大院落,青瓦白墙,飞檐斗拱,门前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,上面刻着毛草灵亲题的“圣贤女塾”四个大字,字迹端庄有力。
更引人注目的是院落东侧新建的三层楼阁——那便是赵小梅心心念念的“女子藏书阁”。阁楼飞檐如凤展翅,窗棂雕着梅兰竹菊,在春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“好……好大啊。”喜鹊扒在车窗上,眼睛瞪得圆圆的。
马车在门前停下。早有女师在等候,见到周秀儿,迎上来笑道:“是洛阳分塾的周先生吧?一路辛苦了。皇后娘娘吩咐,让你们先安顿歇息,未时在正厅举行庆学典礼。”
周秀儿带着学生下车,跟着引导的女师进入女塾。里面比外面看起来更大,庭院深深,回廊曲折,不时有女学生捧着书册匆匆走过,见到她们,都礼貌地微笑点头。
宿舍安排在藏书阁后面的“兰蕙院”,每人一间小室,虽然朴素但干净整洁。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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