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终于弯起一个明显的弧度,淡淡道:“这倒有点我隐土司的行事味道了。不过……你夤夜前来,总不是只想跟我分享这报仇的快意吧?”
“那歌伎遭了折磨,已是奄奄一息,被囚禁在潇湘馆禁院之内。京兆府的人马就埋伏在潇湘馆四周,专等可能与那歌伎接触之人自投罗网。手法谈不上精妙,甚至有些粗疏,可胜在占了地利与名目,正大光明地张着口袋。我若强行靠近,极易打草惊蛇,不仅人救不出,线索断掉,反而可能落人口实。”魏长乐面露难色,“本来挺简单的一桩事,如今倒成了个棘手的麻烦。”
孟喜儿轻嗤一声,不屑之情溢于言表:“京兆府也就这点出息了,拿个妓馆做局,守株待兔,真是……毫无风雅,更无技艺可言。”
他用扇骨轻轻抵着自己线条优美的下颌,沉吟道:“一个歌伎,奄奄一息?看来你要的线索就在她嘴里,既不能让她死,也不能让京兆府先撬开她的嘴。”
“司卿明见万里。”魏长乐立刻肯定,随即愁容更甚,“正是如此。那香莲性命只在朝夕之间,耽误不得。可那潇湘馆如今被看得铁桶一般……”
孟喜儿没有立刻接话。
他又拿起了那面银柄手镜,对着昏灯,仔仔细细地端详起镜中自己俊朗的眉眼,仿佛在确认一件艺术品的完美无瑕。
片刻后,他放下镜子,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炫技般的、带着强烈自信的笑容。
“铁桶?”他缓缓站起身,墨缎衣衫随之拂动,像一片有了生命的暗夜,“在真正懂得‘黑暗’为何物的人眼里,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铁壁铜墙。京兆府那点布置,在我眼中,不过是稚童用木棍在沙地上划下的歪斜线条,轻轻一脚,便可踏过。”
他看向魏长乐,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了优越感与表演欲的光芒,“他们以为占着名分就能稳坐钓鱼台?殊不知,真正的掌控力,从来不在明处张扬跋扈。”
“司卿当真如此认为?”魏长乐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怀疑,“大人,潇湘馆内外眼线密布,那香莲多半被囚在馆内禁院,专人看守,怕是难以接近……”
“暗夜之中,那些所谓的眼线,在我眼里,与聋子瞎子无异!”
魏长乐脸上立刻堆起钦佩的笑容:“那是自然。大人是当之无愧的暗夜之王。”
“魏长乐,”孟喜儿语气忽地一转,“你半夜三更跑来,说了这许多,是想求我帮你救人?”
“不不不!”魏长乐连连摆手,神色诚恳,“只是想到如此困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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