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碗里稀薄的饭食。
一路上,又遇到了几个匆匆回家的村民,有男有女。大家看到他,反应各异。
有的只是点点头,有的目光在他背后的背篓上停留一瞬,有的则露出些许复杂的表情——同情?惋惜?还是看笑话后的余味?
阳光明一概以自然的笑容和简单的问候应对。他注意到,那些背后议论他最凶的几个人,此刻反而躲闪着他的目光,或者干脆假装没看见。
他心下明了。关于他被骗三百块成了二傻子的传闻,在村里早已人尽皆知。
这次他进城“讨债”,在很多人看来,恐怕又是徒劳无功,甚至可能再次受辱。他此刻归来,背篓虽沉,但在村民们先入为主的观念里,大概也不会联想到什么好事上去。
他也不急于解释。事实胜于雄辩。
等他把钱还上,把背篓里的东西亮出来,消息自然会像风一样传遍全村。通过别人的嘴说出来,比他自己解释,效果要好得多。
阳光明家住在村子靠西头。一处不算高的土坯院墙,院门是两扇略显斑驳的木板门,此刻敞开着。
他走到门口,就看到院子里的情景。
父亲阳修远正蹲在院子一角,手里拿着工具,修补着一个坏了的木凳。
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深蓝色粗布衣裤,背微微佝偻,手上的动作缓慢而仔细。才四十五岁的年纪,因为常年劳累和最近的愁苦,看上去像是五十多岁,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。
大哥阳喜明则坐在堂屋门口的一个小马扎上,正拿着一块旧布擦拭着一把瓦刀。
他比父亲高半头,身材更壮实一些,眉眼和阳光明有几分相似,但更粗犷。此刻他眉头微锁,显得有些心不在焉,擦拭的动作也慢吞吞的。
三弟阳玉明正从水缸里往一个木桶里舀水,准备提到厨房去。
他今年十八岁,个子却已经窜得很高,膀大腰圆,比大哥还要魁梧半圈,只是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和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。
他力气大,舀水的动作带着点发泄的意味,水花溅出来不少。
院子打扫得还算干净,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,连傍晚归巢的麻雀在屋檐下的叫声,都显得有气无力。
阳光明背着背篓,迈过高高的木头门槛,走进了院子。
脚步声惊动了院里的三人。
阳修远抬起头,看到是二儿子回来了,一直紧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松了一下,眼里闪过一抹如释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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