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天府,城墙根下的废弃院落。
地道口的风,带着一股土腥味和血的气息。
锦衣卫指挥佥事陈恭,面色铁青地站在院中。他没去看地上那些被炸碎的尸块,只用马鞭的末梢,轻轻拨开一具尸体上烧焦的衣物。
飞鱼服。
是他的人。
“头儿,这院子被提前埋了火药,咱们有十几个兄弟……刚冲进来就……”一名锦衣卫小旗声音发颤。
陈恭没说话,他站起身,视线扫过院墙上那个被炸开的缺口,又看了看地道。
他走到地道口,蹲下身,捻起一点泥土凑到鼻尖闻了闻。
有潮湿的霉味,还混着乱葬岗才有的尸臭。
他再次起身,走向院墙的缺口,那里的脚印凌乱,通往城外漆黑的荒野。
“陈大人,分头追?”
“不必。”陈恭的声音冷得像铁,“去城外乱葬岗,地道入口就在那!他们带着女眷,跑不快。”
他翻身上马,马鞭遥遥指向城外那片无尽的黑暗,眼神如鹰隼。
“他们以为出了城,就是天高任鸟飞?”
“传令!”
“三百缇骑,一人双马,出城!告诉那条母狐狸和她的小崽子们,这应天府的郊外,比皇城里……更要他们的命!”
官道上,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,在两匹驽马的拖拽下疯狂颠簸。
车厢里,徐妙锦的脸白得像纸,死死抓着姐姐的胳膊。朱高燧则紧握着藏在袖子里的短刀,手心全是冷汗。
徐妙云掀开车帘一角向后望去。
月光下,远处地平线上,一排细小的黑点正在飞速放大。
马蹄声,就像催命的鼓点,越来越近。
“娘,是追兵!”朱高煦的声音从车外传来,他与几名幸存的王府护卫骑马护在车旁。
姚广孝骑在马上,神色不见半分慌乱,他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追兵,又看了看前方。
官道在这里拐了个弯,旁边是一片黑黢黢的密林,林中有条不起眼的小路,看样子是樵夫踩出来的。
“王妃,进林子。”姚广孝喊道。
“进了林子,马车就废了!”朱高煦急道。
“不进林子,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追上。密林,骑兵不好施展,这条小道直通江北,哪里有后手。”姚广孝的声音里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徐妙云没有半点迟疑:“听大师的!”
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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